推门进来,房里一胖一瘦两位鉴宝人被几个持宝人围住,正在为他们辨别真伪。
“这镯子糯冰种,玉质很好。给你出个价,一万八。”瘦鉴宝人一身夏季唐装,花白的头发,一副老学究的气派,目光精湛,一看就是这行的权威。
“这也太少了吧。”女士有些惋惜的说:“我花了三万块买的。”
“那你就亏了,我们这儿没法给你排号了,记得下次张点眼。”
“好的,那郁教授,你忙。”
“下一个!”郁云明刚喊完,就发现了黎陌,确切的说是发现了他手中的折扇。
“小伙子,拿过来我看看。”
随着郁云明一声喊,房里的人都注意到了黎陌。
“哟呵,稀奇了,今儿怎么还有个小孩子来拍卖行?”
“看这年纪,这孩子也就和我儿子一般大,估计是想发财想疯了吧!拿把破扇子当宝贝,这不是来捣乱吗。”
“对,别耽误郁教授时间,我们还都等着呢。”
“搞不好是个富二代拿着祖传的宝贝来鉴定呢。”
“我看不像!”
黎陌对于这些人的讥讽置若未闻,径直走到郁云明身边,递上了那把折扇。
“呵呵,小心点。”郁云明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当那副画映入眼帘的时候,他大喜过望:“陶令月的雪夜山水!!”
“什么?!”身边的胖鉴定师忙扭头看过来:“哎吆我天,真品!”
胖子一脸肥肉,两腮的肉挤的两只眼睛不占面积,小的成了一条缝。
他这震惊的表情有点滑稽,努力瞪大眼睛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惊悚,像是看到了眼镜蛇一样。
“呵呵,小王啊,这都一上午了,没想到还盼到了个宝贝。”郁云明拿着那把扇子,恋恋不舍的。
“小伙子,竞拍还是马上变现?”郁云明笑呵呵的问。
“竞拍!”黎陌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马上变现是郁教授给出个价,马上就可以拿到钱,至于拍卖行能卖到多少,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竞拍没有号了,得等周一。”胖子说。
“可我着急用钱。”黎陌有些焦急的说。
“这样吧,下午就在追加一件藏品,给这小伙子排个号。”郁云明当机立断。
“好吧,我去安排。”胖子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
此时,一屋子人都愣在原地,他们嘴巴长的能塞下鸡蛋,难以置信的看着郁云明手里的扇子,这玩意倒底值多少钱,连郁教授都为它破了规矩?
“想竞多少啊,小伙子?”郁云安问道。
“起步二十万!”
“卧槽!”
“还当你这破扇子是金子呢?!”
“有点不知好歹了!”
“这小子真是想钱想疯了!”
“小屁孩还知道漫天要价?!”
郁云明也是一愣:“收藏价值有,上涨空间怕是……”
“郁教授,这副画要是有印章,你会估多少?”黎陌很清楚,光这副画顶多也就值二十万,但是他在路上的时候看过,这副画的印章就藏在扇子的骨架内。
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只是这么好的画,不知道画主人为什么把它做成了扇子,若是用画轴把画装饰好,打开就一目了然,或许还要有价值。
“有印章和没印章差多了,可惜啊,这画它没有。”
“有!”黎陌斩钉截铁的说道。
“啊?!有吗?在哪儿?!”
郁云安把眼镜擦拭一下,又重新戴上,目光在扇面上搜寻。
“这儿。”黎陌忙把扇子一合,扇骨架的沾合处确实出现了印章的痕迹。
不是很清楚。
“原来藏在这儿!”郁云安惊喜万分。
“那郁教授能估多少?”
郁云安没回答,而是问道:“这是?”
“我今上午从地摊上买的,花了两千块。”黎陌风轻云淡的说。
郁云安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一脸赞赏的看着黎陌:“这眼睛可够毒的!师从何人?”
“嘿嘿,我外公干过这行,我跟他学的。”
“那这造诣已经不浅了。这,价钱就要另说了,和你估的差不多,不过要是竞拍的话,或许价会更高。我拭目以待!你要是下午没事,可以和我一同进去看看。”郁云安很惜才,看黎陌小小年纪就有这份鉴赏能力,更是有意要收入麾下。
“好!”黎陌很痛快的答应了。
要是郁教授不带他,他还真进不去。
拍卖会也是凭号入内,没有提前买座的人进不去。
拍卖行有两种交易途径,一是拍卖行直接把东西买下来,至于竞拍多少钱,那是他们内部的事,跟卖主无关;二是把卖主的东西进行竞拍,竞拍的价越高,他们得到的佣金就越高。
许多实力不是很强的交易行都喜欢第二种交易方式。
稳妥无风险!
“十二万?”
“十二万五千?”
“十三万?”
“十三万五千,王先生出价十三万五,还加吗?”
“场内先生出价十四万,打电话先生还加吗?”
“两位委托人在打电话。好,十五万。场内先生出价十五万!”
竞拍大厅,穿旗袍的漂亮姐姐委婉动听的声音此起彼伏,鼓动人心。
大厅里座无虚席,买家看着大屏幕上的拍品,望穿秋水。
黎陌感受着熟悉氛围,感觉恍若隔世。
是的,前世的他没少参加竞卖会,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早已麻木。
每一次拍到有收藏价值的拍品,心里都没有一丝波澜甚至都懒得计算拍下的这东西倒底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利润。
虽然闭着眼他也能挣钱,但没有感情寄托,只是机械的挣钱的生活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这一世再也不会了!
人活着的意义在于他能不能让身边的人过的幸福,他今生一定要追到那个身边的人,然后努力让她过的幸福!
想着,乔芊羽的身影又闯进了脑海……
拍卖厅角落里。
老黄和刘飞穿的人模人样的,人字拖换成了黑皮鞋,身上的花背心和短裤都换成了短衬衫,黑长裤,看起来有点正式。
“飞啊,我怎么看鉴宝台那个小子有点熟悉?”
“卧槽!”
“难怪你熟悉,那不是上午买扇子那小子吗。”
“是吗?”老黄瞪大眼睛:“真的,他……他怎么和郁教授坐在一起?”
“啊?!”
“对啊,他怎么有机会和郁大师坐一起了?不会是他的徒弟吧?”
“郁大师早就不收徒弟了。”
“难道是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