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珍珠一个小小的宫女上位,又如何能在后宫中好好生存,两边不靠就很可能被当炮灰两边欺负,若去投靠杜充仪,但这位奇女子却是个非常冷淡之人,盛宠平平但是谁也不敢惹。思量再三,珍珠终是想出了一个对策,那就是半真半假与乾祯帝坦白。
“皇上可能听奴婢一言?”下定决心,带着一些些的忐忑,珍珠眼睑轻颤望着乾祯帝道。
“你说。”乾祯帝有些好奇,抱着姑且一听的态度。
“皇上,奴婢身份卑微,原并不敢想侍君左右,今得沐圣恩本不敢推辞圣意,然奴婢本就不是个聪明的人,能侍君奴婢欢喜,奴婢愿在乾清宫当一名御前宫女常伴君侧,奴婢也并不希望做一个日日呆在后宫苦等君王的深闺妇人,奴婢想能日日看见皇上,做什么都行。这也是奴婢的一点小小私心。”
珍珠越说越激动,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又是从宫女上的龙床升为低位嫔妃,且还是本朝几十年来第一个宫女上位的,若真的以低位妃嫔就这么进了后宫,那就真的是被虐的渣都不剩也是有的。
本就是想安安稳稳让自己生存下来,避免以后可能发生的悲惨境遇,即便被这古代同化多少年,也改变不了灵魂骨子中透出的一些现代人的气息。对比土生土长的当代人,珍珠作为异世的灵魂,对于帝王的时候,总会比当代人要更大胆一些,连自己都不自知。
乾祯帝听完珍珠说后,仔细一思量,也觉得珍珠目前的身份实在太低了,若真就这么进了后宫,依照自己进后宫的频率一月至多只能见她一次,且不知这珍贵的美人花会不会被后宫的波涛所摧残。
虽然自己的后宫已经是历代先辈中人数最少的了,但是高位妃嫔背后都有强有力的母家支撑,随自己这几年来已经彻底掌控前朝,不必像刚登基时有些放不开手脚了。
若将珍珠留在御前,日日都可以见到,虽然不想承认,珍珠这个人这张脸,萧景慕实在喜爱,最起码目前阶段乾祯帝还是很愿意日日见着珍珠的,便也下定了决心同意珍珠的请求。
“也好,你目前只能升低位妃嫔,无法做高位,进了后宫的确有一些危险,位份先记着,等以后有机会了,朕给你升个高位也好。”
乾祯帝并没有抱着珍珠能诞下子嗣的期望,只想着等珍珠服侍久了,让太后出面升做中等妃嫔还是可以的,现在先在乾清宫当着宫女的名头,就在东暖阁伺候就行。
乾清宫正殿为上朝的地方,西暖阁作为书房与会面大臣的地方,珍珠虽已侍君,但现在担着宫女的名头,也不算违背后宫女眷不得入乾清宫的祖训。
“皇上,奴婢希望在孕育皇嗣之前都一直做御前的宫女,可好?”珍珠知道前世除了方贵妃生的大公主,乾祯帝十几年来并没有一个皇嗣出生,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有可能怀孕,但是乾清宫绝对是个安稳的避难之所,这里没有貌美的年轻宫女,只有太监跟几个极少的年长嬷嬷。
自己一个伺候过乾祯帝的,在这些宫人面前天然带着一些的优势,只要自己不作不闹,肯定比后宫那个大染缸要安全的多。
“你,你当真?若你一辈子不能有孕呢?”乾祯帝听后吃了一惊,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大夏朝皇室的子嗣艰难了,这般多年来只有一个大公主还病病歪歪的,这么大了天天喝的药都比吃的饭还要多,一直不敢取名字,生怕压不住命格。
后宫中没有一个女人不想要高位,而皇朝几代下来,能孕育皇嗣的寥寥无几,作为入宫多年的珍珠不可能不知道,她却将到手可得荣华富贵与一步登天放开了手,表示无孕就不要入后宫做妃嫔,此般的品性生平仅见。
“嗯,皇上,若奴婢没有这个福分孕育皇嗣,奴婢希望可以日日伴君左右,这样的日子可比后宫的娘娘们还要幸福千万倍呢,娘娘们说不定还羡慕奴婢呢。”
后宫中最安全的地方,除了皇城主人的身边,还有哪里是最安全的呢。既然做的打算就是跟乾祯帝过一辈子,独自式弱时进后宫本就无法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且呆在乾祯帝身边日久生情,不比那些一月都不一定见一次的妃嫔们好争宠吗。
说什么当宫女没有荣华富贵的,侍寝过了,乾清宫哪个宫人会让自己干粗活呀,小日子不知道多美呢。
“好,朕应你。”乾祯帝的心就犹如被温水泡过一般,软的一塌糊涂。就像是发现了一块玉石的原石,开了块天窗,发现里面晶莹剔透甚是美丽,打算收入囊中收藏,却在雕琢是意外发现那一小块天窗之下竟是一整片的美景,比自己想象当中还要美丽而纯粹。
就这般,乾清宫多了一名宫女,后宫却完全不知,除了太后处得到消息,也只是轻叹一声随他吧。
乾祯帝交代南朝庆去将珍珠的档案记录调出,专门归于乾清宫管辖,乾清宫的宫人档案是有别于其他宫人的,皇帝身边的宫人是不可有与其他后宫主子或者势力联系的,不然皇帝的自身安全如何得到保障呢。
而负责皇帝饮食的御膳房虽然管理全皇宫的饮食,但其实御膳房分两部分,一部分大多只管理后宫无小厨房的低位妃嫔并一切大型宫宴等。
而剩下的另开一处只负责皇帝饮食,此处御膳房就在乾清宫的西北角,距离负责后宫与宫宴的御膳房相隔甚远,两边膳房宫人不允许私自来往。所以御膳房被分为上膳房与后膳房,统一管理食材分发采买与把总检验的反而才叫御膳司,宫人统一叫他们为御膳房。
原本皇帝临幸后宫有一本专门的侍寝档案簿,本应该在皇后手上的,但乾祯帝因着早早就知子嗣会艰难的事情,所以从太子妃进宫开始,侍寝簿就一直在自己手里,由南朝庆盖章记录,所以乾祯帝临幸珍珠除了乾清宫的人,并被封口的集贤殿的宫人们就只有慈宁宫的上头几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