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红衫鬼来说,我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她把手放在我的胸膛上,不紧不慢的向下抚摸,可就在她准备解开我的腰带时,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周姒嬉触电般从我身上跳起,坐在地上。
她一脸痛苦的看着我,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怎么有这种东西!”
我艰难的起身,把藏在腰带里的铃铛取了出来,自从婆婆给了我这个铃铛,我便将其藏于腰间,等待红衫鬼现身。
我用力摇晃手中的铃铛,之前不管怎么晃动都不发出声响的铃铛,此刻铃声大作。
周姒嬉捂着耳朵,难受的在地上打滚,片刻之后,她尖叫一声,晕厥了过去。
铃舌掉落,铃声戛然而止,和婆婆说的一样,这件法器只能使用一次。
几秒钟后,周姒嬉醒了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揉着太阳穴幽幽的问道。
“我怎么睡着了?”
我给周姒嬉披好衣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周姒嬉听后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会……我刚刚在屋里等你,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就不记得了……”
她也闻到了香味,我打了个冷颤,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把喜床上的被褥全部掀开,冰冷的床板上,放着一个香囊。
我颤抖着手,将香囊拾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花香扑鼻,引的我体内欲望如春天的野草,肆意生长。
是缠情香!
“姐,去拿火!”
周姒嬉找来一根红烛,我将香囊点燃,烧了个干干净净。
望着地上的灰烬,周姒嬉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她颤音问我。
“小凡……这里怎么会有缠情香?”
这也是我疑惑的事情,婚房是新装修的,就连床铺也是师父亲自铺的,莫非……
我的内心动摇了,这是我第二次怀疑师父,但直到此刻,我依旧不愿相信是他害我。
我在心中安慰自己,今日来了这么多宾客,或许真凶就藏在里面,趁人不注意,溜进房间,将缠情香藏好。
我和周姒嬉沉默了许久,皆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夜深了,我重新收拾好床铺。
“姐,睡吧!”
“嗯!”
因为不能同房,我们两人和衣而睡,周姒嬉钻入我的怀中,轻哼着温柔的曲调。
一直到后半夜,我才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周姒嬉早已醒来,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昨日香囊烧出的灰烬,已是不见了踪迹。
“小凡,你醒啦?”
她微笑着看着我,我能看到她藏于眼中的爱意。
我上前抱住她,轻声道。
“姐,让你受委屈了。”
周姒嬉娇羞的掐了一下我的脸。
“说什么瞎话呢!”
她看向屋门。
“你没醒,我也不好意思自己出去,你师父好像在收拾院子呢,我们去帮忙吧。”
我和周姒嬉出了屋,师父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收拾昨日糟乱的院子。
我们二人赶紧上前帮忙。
“师父,你脖子怎么了?”
师父满脸无奈。
“昨儿高兴,喝的太醉了,回屋就睡着了,一晚没翻身,落了枕。”
“我给您揉揉?”
师父笑道。
“我还没老到需要你伺候呢!”
他瞧瞧看了眼忙前忙后的周姒嬉,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你们昨晚,有没有……”
我知道,他在问我们有没有同房。
我的眼前浮现出藏在床板上的香囊,心中五味杂陈。
我犹豫再三,决定试探一下。
“没有,昨天我也喝多了,躺床上就睡了。”
我死死盯着师父的脸,我看到师父的眉毛颤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错愕。
但很快,他重新恢复正常。
“没事,都娶回家了,早一天晚一天的。”
他顿了一下。
“对了,刚刚村里的黄大姐来找我,她公公染了风寒,我这脖子歪着难受,你替我跑一趟吧。”
“好。”
我回屋取了药箱,跟周姒嬉说了声,便出门了。
黄阿姨的公公病的不重,我留了个方子,拒绝了黄阿姨留我吃饭的好意,往家赶去。
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师父,他手里提着一只正在“嘎嘎”叫的鸭子。
“师父,你去哪了?”
“买了只肥鸭,给你媳妇露一手,人家嫁到咱家,彩礼都没要,可不能委屈了人家。”
我和师父一同回到家,院子已经收拾干净,却没见到周姒嬉的身影。
“姐,我回来了!”
我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师父疑惑道。
“周姑娘呢?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在忙活呢!”
我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扔下手中的药箱,冲进屋内。
屋内空荡荡的,我扫了一眼,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
我把纸捡起,上面留有陌生的字迹——想要你媳妇活命,一个人来后山小屋。
我浑身冰凉,周姒嬉她……被绑架了!
我飞快冲出家门,师父在后面大喊。
“小凡,你去哪?!”
我一口气跑到位于村子南方的后山,半山腰上有一个小屋,原本住着一个姓冯的孤寡老人,自冯老头过世后,小屋就荒废了。
山中长满了青苔,一路上我磕绊数次,摔的鼻青脸肿,终于来到了小屋前。
“姒嬉!”
我喊着周姒嬉的名字,冲进小屋。
周姒嬉被捆着手脚坐在地上,她身上衣物平整,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但她的脸色很不正常,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
我急忙上前,解开周姒嬉身上的绳子,她扑进我的怀里,浑身颤抖。
我伸手给她把脉,她心跳的很快,频率却不整齐,属于中毒迹象的间歇脉。
“姐,你中毒了?”
周姒嬉的手使劲抓住我的衣领,气喘吁吁。
“是那个卖我香囊的老头……他给我喂了一颗药……”
“什么药?”
“是……是……是春毒!他还说,如果今天没男人给我解毒,我必死无疑。”
那个下巴长瘊子的男人吗?他到底是谁!
我来不及深究,因为周姒嬉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山路崎岖,我独自一人行走都磕磕绊绊,很难背她下山找师父求救。
我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
周姒嬉已经嫁给了我,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我心头一热,伸手撕开了自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