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乐握着大嫂冰凉的小手,很是心疼。
她停住脚步,转身温暖地看着她,轻声笑道:“大嫂,我现在不上班,整天在家里也很无聊,你有空随时来找我玩儿,京城我还不太熟悉呢。”
夏雨晗看着她,想到她那些话,五味陈杂,忍不住眼圈又红了。
但她极力控制自己情绪,使劲吸吸鼻子,而后挤出一抹微笑,解释刚才屋内的父子大战。
“三弟妹,其实阿霖不是那样的,他只是欣赏叶倩的能力,才会极力推荐她做公司法务。爸爸可能已经有了合适人选,而阿霖脾气急,就……。三弟妹你没被吓到吧?对不起啊。”
听到这话,简安乐都要气吐血了。
卧槽这什么女人啊,都这这样,还为老公解释,护着她。
这是贤妻良母吗?
不她觉得就是蠢女人。
男人永远不会因为你无底线善良而被感动,反而只会被鄙视卑微,更瞧不起。
简安乐再次爆粗口了。
她其实不喜欢用粗口词的人。
前世小社畜简安乐上班累死累活,下班后消遣便是追剧看书等等,在虚构的人生百态世界里释放自己疲惫及情绪。
所以大嫂这种性格的人,她见多了,不是看多了,每一个有好下场。
“大嫂,你道什么谦?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没有被吓到,反而兴奋吃瓜。”
简安乐脸上温暖褪去,反而是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
大嫂如今把自己装在壳子里,沉浸在她所以然的世界里,不需要她费心,又何必多管?
夏雨晗意识到她生气了,脸上浮现出难堪的表情,讨好地小声说道:“三弟妹,明儿我逛商场给阿霖买几身衣服,他要出席一个重要宴会,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简安乐忽然也对大嫂这种人设很反感了。
总是小心翼翼讨好这个那个,把自己真实内心藏起来,真得卑微到极点。
到底怎样的家庭环境,才造就她这样的性格啊。
“无所谓啦,你想让我陪,就跟你一起。”简安乐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敷衍,转身继续往前走。
夏雨晗不觉贝齿紧咬嘴唇,低垂着眼帘,楞了一下,抬脚跟上去。
“三弟妹,三弟最近还好吧?”
“他不就那样么。”简安乐轻笑。
……
晚餐桌上,除了躺在床上的傅靳,总算是一家人齐全了。
不,还缺了大女婿顾志。
“小安,顾志又没来,他最近忙什么?难道见人影。”
傅母望着女儿不觉拧眉,以她切身体验,男人对家庭疏远,很可能外面有人了。
她自己经历的痛苦,自然不希望在大女儿身上重演。
傅安还没有办好离婚手续,所以不想告诉傅母,以免多生事端。
她云淡风轻地笑道:“外派任务比较多,顾志体谅我,都自己揽下,您知道我不愿离京。”
傅母盯着她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点点头。
餐桌上谁也没有再提下午那场狂风暴雨。
夏雨晗坐在傅霖身边,低眉顺目。
傅父跟傅母没有言语互掐,但也没有直接交流,都跟儿女们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虽然有些刻意营造的温馨,但简安乐感觉棒极了,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但她知道大战前奏总是平静,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豪门大瓜吃不完,能噎死人,这是想消停一会都不能。
她心神不宁地盯着门口,心里祈祷剧情君,歪楼吧,不想让着温馨家宴狼狈不堪。
豪门也是家,不能磕着豪门一个劲儿折腾,非搞什么连环瓜爆,她不吃了好不好?
累,是真累啊。
看着夏雨晗心累。
几天时间,简安乐已经把自己完全代入了三少奶奶的身份,为家人焦虑了。
谁能受得了接连不断的瓜雷?
豪门日子,奢侈享受,原以为可以局外吃瓜,可简安乐明白自己错了。
她是傅家三少奶奶,已经入局了。
老管家一脸慌张地跑进来,进门那一刹那,又停住了,脸上显出纠结的表情。
简安乐忍不住哀叹。
【完了,搅屎棍子又来了,公公啊,家和万事兴奥,切莫毁了这小家的幸福,妻儿老小的温馨港湾啊,毕竟营造了几十年,成果不易,且行且珍惜。】
傅父听到这心声,不觉眉头紧锁,不动声色地扫了简安乐一眼,见她一脸平静望着老管家,随即目光跟过去,扬声吩咐:“今儿家宴,没什么要紧的事,等明儿再说吧。”
管家楞了一下,而后了然,脸上显出为难的表情,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公公好棒啊,不愧是豪门家主,对搅屎棍子就该拒之门外,特别是这样温馨时刻。】
【可是,搅屎棍子不知自身臭啊,一旦招惹上身,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搅屎棍子无耻理念,这傅家家产就算是劈成七份,那也是相当可观,可保此生衣食无忧,必然会死盘着公公,坚决不放手啊。哎……】
简安乐是真为公公愁了。
傅父脸色阴沉,威严岂能在儿女面前尽失?
他忽然起身,想亲自去处理门外的状况,怕管家应付不了,确实难搞的人。
“爸,您去哪儿?”傅安从简安乐那里知晓了昨晚爸妈协商离婚发生的事情,忙询问。
她见爸爸起身,意识到可能舒雨琪来了,担心他会跟她走,将他们家人抛掷脑后。
傅父没有回应,而是脚步更快了。
可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舒雨琪哭着一头闯进来,正好闯进他的怀里。
傅父愣了,怕什么来什么,他下意识将她推开,拧眉轻问:“你又跑来做什么,离婚的事,我主意已定,万不能更改。”
傅母并不知他说得是净身出户,以为铁了心跟她离婚。
面对丈夫对小三一再逼宫的承诺。
再好的涵养也炸了,更何况还是当着儿女们,在这家宴上,这不是明摆让她难堪?
傅母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双眸燃烧着愤怒,但她依旧极力控制着濒临爆发的情绪,面色越发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