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真?”
许莹安扯起嘴角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当初原主要嫁给谢云肆,许家的人便嫌弃谢云肆是个不中用的植物人,又一心想要巴结太子,所以克扣了不少的嫁妆。
表面上要风风光光得把嫡女嫁出去,背地里却使了不少的手段。
原主忍气吞声,可许莹安却不是好惹的,应该给她的她一份都不少要,通通都要收入囊中。
“姨娘这话可真叫我伤心,好歹我嫁的是谢家,撑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不会看着我夫君如今陷入昏迷,想要抢走属于我的那些吧?”
姨娘和许淼淼皆是心里一惊,赔笑道:“怎么会呢,都是按着规矩给的,一点都没有少,肯定是莹安你弄错了!”
当着谢云浅的面,她们可不敢说一句谢家的不是,毕竟许家是个小门小户,哪儿能够跟谢家相比较。
即便谢云肆成了植物人,那也曾经是风光一时的大将军。
见这两人嘴硬,许莹安欣然一笑,背手说道:“好,既然姨娘和妹妹都不承认,那我就来清点清点许家送去谢家的嫁妆。”
清点?这要怎么清点?
姨娘和许淼淼还觉得一头雾水,许莹安就已经开始背起了嫁妆的明细:“许家准备了三箱上好的江南绸缎,说是给我裁制新衣,可送去谢家的却是一箱陈布,连做
说好的樟木箱子,却变成了烂木头做的破箱子,还有金银首饰……”
她竟然能够将嫁妆的明目倒背如流,惊得姨娘和许淼淼两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许莹安讲完,还不忘阴阳一句:“知道的人,是晓得许家的人不重视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姨娘是不重视谢家呢!”
“还有这种事情?”
谢云浅冷眼注视着这两个女人,趾高气扬得问道:“我应该没有听错吧?许家还敢对谢家挑三拣四?”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
姨娘一下子慌了神,早忘了是她亲口说,是许莹安搞错了嫁妆:“嫁妆实在太多,是我一时间忙中出了错,本来想悉数补上,谁能想到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陈二!”
她立刻唤来了下人,让他去房间里搬东西:“快去把我房里的绸缎都搬出来,送去谢家,那可是我刚从江州淘回来的,一匹布价值数十两,我自己都还不舍得用来裁制新衣。”
许莹安见她满脸肉痛的表情,心里暗笑,但仍旧不肯罢休,又对旁边的谢云浅道:“对了云浅,我记得你上次说你缺几件首饰,正想上街去买?”
谢云浅立即会意道:“是啊,不知道这儿有合适的吗?”
“有有有,当然有,”姨娘只能哭笑不得地叫人,去取来她梳妆台上的发簪,“这玉簪正适合你们戴,我戴着还太花哨了呢!”
一支平平无奇的发簪又怎么可能让许莹安满足,她干脆直接进屋端走了姨娘的首饰盒子,里面的金银首饰也一并揣了起来。
“哎哟,那可是金子的!”
姨娘心疼得肉都在滴血,又不敢大声嚷嚷,怕惹得谢家人的不满。
许莹安和谢云浅是一唱一和,说是来要嫁妆的,还不如说是来搬家的,转眼之间就把姨娘的房间搬空了一大半。
许淼淼忍了大半日,终于是恼羞成怒,指着许莹安就破口大骂了起来:“许莹安,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打着谢云肆的名号,跑到许家来洗劫一空,你们还要不要脸?!”
许莹安直接听笑了:“我不要脸?许淼淼,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拿着我的嫁妆去做了什么?”
“中饱私囊也有个度吧,你真把我当成傻子了?”
许淼淼神色一怔,但却还在强装镇定:“许莹安,你在说什么,妹妹怎么听不懂!”
“现在又听不懂了?”
许莹安了然得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得说道:“那我告诉你,你怂恿父亲让你母亲管账,实际上暗改账目大肆敛财,你别以为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
“我是懒得搭理你们,否则我要是计较起来,够你们母子俩被赶出许家了!”
许淼淼和姨娘没想到许莹安竟知道得那么多,吓得顿时噤声,大气也不敢出。
“好了,拿上属于我的东西,回谢家吧。”
许莹安也不再和她们纠缠,命令随从拿上姨娘一大半的小金库,便悠然离去。
气得姨娘坐在地上又哭又闹,许淼淼也是恨得双眼发红。
许莹安说是去要嫁妆,实则是在帮谢家,谢云浅经历了此事之后,也不禁对许莹安改观不少。
回去的路上也忍不住说道:“你刚才那样做可真解气,但不怕被她们报复吗?”
许淼淼和那姨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拿走了半副身家,又怎么可能甘心。
“怕什么。”
许莹安满不在乎得撇了撇嘴:“难道由着她们去轻贱我夫君吗?她们就是纸糊的老虎,看着厉害,实则只有一肚子的坏水。”
谢云浅这个实打实的兄控,听到这样的话又怎么不可能心动。
甚至还隐约觉得,许莹安是自己的嫂子也不错。
许莹安在许家出了口恶气,也总算舒服了一点,不过只是让许淼淼她们出了点血,并不能完全解她心头的恨。
原主受过的委屈她都会尽数还回,而现在不过一个开始罢了。
许莹安回门后没几日,便有人登门来到了她的别院。
“谢夫人!”
来人很是恭敬,上来就是拱手向许莹安问好:“久闻谢夫人的大名,还希望谢夫人不要介意唐某人突然来访。”
她的大名?
许莹安也不着急,慢悠悠得喝着手里的药茶问道:“不知道找我所为何事?”
对方也赶紧自报家门道:“我是百草堂的唐柏万,经营着这一家小药铺过日,如今百草堂上一任坐堂大夫年事已高,我知道谢夫人医术高明,还望谢夫人能够来帮忙。”
百草堂那可是京城远近闻名的药坊,又怎么可能会只是一个小药铺。
“唐大人过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怎么担得起坐堂大夫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