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前,无人敢造次。
宫女手脚麻利的将带来的一应器物摆放好,又退回去。
“这些是先前太子用过的,本宫想着也沾沾小云舒的喜气,就着人带来了。”皇后慈爱的看着沈云舒的小脸,缓声解释。
在场众人又如何不知,这哪是解释,分明是皇后在替沈云舒撑腰呢。
是个女娃娃又如何,皇后和太子都看重这个女娃娃。
也有人看向承安侯沈文安,方才承安侯这一番作为,可是将皇后给开罪了。
沈文安看着这用具,目光火热。
皇后抱着沈云舒,动作轻柔的为她祈福,“希望我们的小云舒平安喜乐。”
最是普通,却也最是真心的祝福。
周如兰看着女儿,心中同皇后一般,只觉得这是对女儿最好的祝愿。
“如兰,你也来。”皇后侧开身,给周如兰留出一个身位。
沈云舒偏过头,挥舞着小肉手,“啊啊啊。”
【娘亲,娘亲,快来。】
听着女儿的心声,对上小娃娃期待依赖的目光,周如兰到底还是没有再遵守所谓礼仪规矩,上前一步。
就在周如兰站在皇后另一侧,太子也站在皇后身边时,天边突现彩霞,一束金光不偏不倚的照射在承安侯府。
众人一时间皆是惊讶起身,“这,这是,天降祥瑞?”
皇后也目录诧异,怎会如此?只低头看向正看着彩霞的沈云舒,又放下心来,“如兰,你的福气在后头。”
看着女儿目不转睛盯着彩霞,周如兰只觉得心中安定,“娘娘说的是。”
只有沈云舒看清了,这金光主要是在自己身上。
皇后、周如兰、谢忱因为离自己近一些,也被这金光赐予了一些福泽。
此外,就是在座的周家人。
周振义还小声跟许氏嘀咕了一句,“这金光一出来,感觉我这身子骨都舒服了许多。”
沈云舒却是明白,这金光,应当是此间规则对自己的奖励,或者说是感激。
皇后、太子以及周家人,因为心中对自己的喜爱,以及自己心中对他们的亲近,因此也得了一些福泽。
这些福泽,目前或许没有太大作用,只会让他们觉得身上的沉疴旧疾或者隐患缓解一些。
然而,这福泽的作用是天长日久的,并不仅在一刻。
日后,某个今日被朝事拖住的人,得知了此间的事情,只恨不得把当初拦住自己的大臣打断腿。
众人惊骇之中,突然一声惊喜的叫声,“侯爷,你快看,咱们耀儿这是被上天恩赐了,天降祥瑞啊。”
众人下意识的目光移过去,就见林霜儿满脸惊喜的指着怀中的襁褓,“侯爷,你看这光在与金光呼应呢。”
沈文安快步走过去,只见整个襁褓都熠熠生辉,一时间脸色大喜,“好,好,天降麟儿,这是老天对我承安侯府的肯定与看重。”
这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便皆无语。
先别管这祥瑞到底是不是沈家这小儿子,沈文安这幅作态,便着实是过于难看。
什么叫天降祥瑞?老天对你们侯府的肯定?
祥瑞不出在皇家,本身便容易引起上位者猜忌,这沈文安还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看着他满脸的喜色与得意,谁还看不出,这是正在心中高兴承安侯府又有了新的依仗呢。
众人都在关注着沈文安的动态,倒是一时间把他说的话认同了下来。
沈云舒啪啪啪的用小肉手拍打自己身上的小薄被子。
【哼,他才不是什么祥瑞,那明明是他身上那块玉的质地有问题。】
【只要有光照,那玉就会向四周照射的。】
周如兰跟着女儿的话,转头看过去,却见那一片光芒之中,最亮处确实是一个圆圆的东西,想来便是女儿所说的玉石。
谢忱伸手扯了一下皇后的衣服,小声道,“母后,儿臣曾经在书中看过,有一种玉石,遇光则大亮,但是,这玉石似乎是有些问题,不可长久佩戴。”
皇后心中的惊疑不定,这才放松下来。
好友终于走了出来,这承安侯府万一再出点什么幺蛾子,以后还真是麻烦。
当下就只摸着太子的头,“这事儿,你心中知晓即可。”
至于承安侯府的这个小儿子,只看沈文安今日所为,这孩子以后的待遇就差不了,也不必担心这一块玉石,会对小婴儿造成什么影响。
太子自幼被皇帝看重,带在身边教导,对这些也很了解,就也答应下来,只对着皇后道,“儿臣方才觉得昨日的些许疲惫都消去了。”
皇后听太子这么说,也有些惊喜,“母后也觉得先前有些劳累的腰都好了许多。”
周汝兰低头看向女儿,没有参与讨论,却自己能感觉到,因先前月子中事情较多,一直疲惫的身体,此刻已完全没有了疲惫的感觉。
将女儿还在不忿的晃悠的小手放回去,周如兰心中笃定,这所谓的祥瑞,只怕是女儿才是。
却也并不点明,若是将此点明,日后想要带女儿离开,那就麻烦了。
沈文安兴高采烈地对着儿子夸了一通,却不见其他人的夸赞。
一眼望过去,只见这些人看着自己,面上却并不是恭喜和欣喜,一时间只以为这些人是在嫉妒自己。
完全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先前的举动太容易惹的帝王心不满。
见无人恭喜自己,一时间还有些不满。
承安侯府可是有自己的依仗了。
只是,到底心中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这些人自己得罪不起,便笑着看向皇后,“云舒的祈愿仪式可已经结束了。”
看着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皇后心中只替自己的好友不值,为了这么个东西,先前吃了那么多的苦。
当下,也不搭话,抱着沈云舒从祈福台前离开。
沈文安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先前皇后身边的宫女三两下将带来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装在一起。
沈文安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皇后居然还要把东西带走,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