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贱胚子!竟然敢直接把王爷搬出来,还反咬她一口,给她等着!
王娘吓得扑通跪地上:“王爷……”
“丢出去。”
不等王娘喊冤,季廷砚掀了掀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还顺势将被王娘触碰过的外衣脱了下来,直接递给了身边的人。
下一秒,便见不知从哪儿窜出两个护卫,一人一手,将王娘的胳膊架住,全然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给丢了出去。
门外传来王娘杀猪般的叫声,但很快却没了动静。
不多时,护卫去而复返,一开口便道:“王爷,已经封了她的嘴,倘若她还胡乱说话,属下就去拔了她的舌头。”
季廷砚冷冷扫了虞清酒一眼,道:“你既已是王妃,日后后院杂事自行处理,倘若在府内还被外人欺负了去,丢的可是本王的脸。”
虞清酒微愣,他这是在表明给她撑腰的意思?
这么说来……
“王爷,那臣妾得空可否出府?”
得寸进尺!
季廷砚不悦皱眉,忽然一抹幽香飘来,却不刺鼻,不像那些脂粉的味道,而是带着幽幽慢慢的味道,沁人心脾,他居然清明了几分。
这女人身上到底有何古怪?
“莫离。”他轻唤一声。
“属下在。”
“王妃若要出府,你便跟着。”他要一探究竟。
话落,也不等人回答,摇着轮椅便消失在了视线。
呵,这是要监视她。
莫离一袭藏青衣裳,恭敬向她抱拳:“小的莫离,见过王妃。”
虞清酒扫了他一眼,这就是刚才封了王娘嘴的护卫?
不错,做事狠辣,对她的胃口。
虞清酒换上一身轻便的下人装,驱车去闹市。
莫离一直跟在身后,原本以为她要见什么人,没想到直接在茶楼边上支了个摊子,冲着街边就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次五文钱,不准不要钱!”
莫离嘴角一抽,脸色沉了下来。
王爷虽说随她意,可这抛头露脸的实在是......
等等,昨日给王爷算卦不是五两?怎么今日变五文了?
虞清酒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散漫说道:“你们王爷毕竟尊贵,若真是用五文钱,显得我技艺不精。”
莫离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这还不是看人下菜碟?
等了约莫一上午,也没人来找虞清酒算卦。
莫离心里嘀咕,要不了多久,虞清酒就会自己收拾回去,到时候他就跟王爷说她是骗子,王爷可别被骗了。
没成想,都快下午了,虞清酒还是没有回去的打算。
莫离:“王妃,你这名号看起来不太行,要不咱们回吧。”
还能赶上午饭呢。
“急什么,就快来了。”
虞清酒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铜钱往桌上一丢,看了眼卦象:“打个赌,半柱香,自会有人上门。”
莫离撇撇嘴不信:“最好有,要不然我可告诉王爷了,你那骗子招数居然用在王爷身上,小心王爷降罪于你。”
虞清酒不着急反驳,漫不经心说了句,“你最近少出门,小心惹祸。”
一张黄色纸符被她夹在两指尖晃了晃。
莫离要拿,被她躲开了,“五两。”
“不是五文吗?”
虞清酒笑眯眯,露出大白牙,“我看人下菜碟。”
莫离:“……”
不要了。
看虞清酒的眼神更不友好了,她最好真不要是骗子。
不过,他最近能惹什么祸?骗人的吧?
眼看着半柱香时辰要道,莫离嗤笑,“王妃,看样子你得回去给王爷请罪了。”
“大师,你要是准,就替我拿拿主意?”
莫离话音刚落,一个妇人神神秘秘左顾右盼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
虞清酒淡淡看莫离一眼,掐了掐手指头:“算姻缘?想破解?”
妇人一听,当即眼睛晶亮:“真大师啊!那,那有办法?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
莫离一愣,还真让她算准了?
虞清酒轻吟,抬眸看一眼莫离,“辛苦移步,天机不可为外人道。”
莫离没想到她直言驱赶自己,不情愿地往后退了两步,看她还是皱眉,才迫不得已背过身。
虞清酒确定莫离听不见,对着妇人压低声音道:“你帮我办件事儿,你这算卦钱,我就不收了。”
妇人犹豫,但是婚事着急,其他卦师又算的不准,最后还是点了头:“大师要我做什么?”
虞清酒将袖子里的荷包取出,递过去道,“这里有二两钱,你找个牙婆,让她明日午时来冥王府偏门等着,自有人接应。”
说着,她朝莫离看一眼,再度压低声音道,“千万别误了时辰。”
妇人郑重其事收了钱,虞清酒才拉大声音道:“人因宅而立,宅因人而存,人宅相扶,感通天地,故不可独信命。”
“大师,能否详细说说。”
虞清酒把几枚铜钱散在桌上:“正面朝上为阳,反面朝上即为阴,世间万物阴阳相克,却又阴阳互生,所谓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说的是阴阳对峙又协调,你们二人八字确实不合,属阴阳对峙,但只要顺应阴阳之理,也不是不可以互生互长,化煞为巧。”
妇人听得恍惚,却明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大师,求指教。”
虞清酒拿出两道符:“你们成亲当晚,把符咒烧灰,洒些水进去,倒在床榻下面,三日之后清理干净即可。”
“这就化解了?”妇人不可置信。
“自然。倘若日后你们夫妻不合,再来此地寻我问罪便是。”
妇人连连感谢。
等人走后,虞清酒收拾摊位也要回去。
莫离一头雾水:“就一卦?”
“算命风水讲究机缘,不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都能算的,今日缘分已然,收摊回府。”
莫离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上车前,虞清酒刚掀开帘子,便回头问了一句:“你跟着王爷多久了?”
莫离一愣,回答:“十年。”
虞清酒笑笑,直言不讳:“十年,挺久了,那王爷应该是信任你的,恕我直言,王爷这身子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人微言轻,所以就劳烦你替我向王爷进言,现在这府邸,真不合适长住,能换则尽早换了吧,没坏处。”
言罢,便钻进车轿放下了车帘,没有多说一字。
莫离无话,毕竟从昨天到今日她的种种表现,都在抗拒这个宅子,又看刚才那位妇人对她这般信任,想来真有些本事。
王爷虽然听劝的几率很小,但这回为了王爷的身体,或许是该大胆提一提。
此时的丞相府内,被缝了嘴的王娘在车夫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到了院子里,她满脸鲜血,身体也因失血而变得虚弱无力。
“啊!”赵清芙脸色煞白,起身心惊胆战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对着车夫就骂道,“怎么回事?你这蠢货,还把她带进来做什么?”
她没想到王娘不过去送个嫁妆,回来就是这要死不死的模样。
难道真是那残暴的冥王所为?
那车夫一哆嗦,忙忙跪下:“夫人,王娘好像惹怒了那王爷,所以不仅被丢出了府,还被缝了嘴......”(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