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就是这个名字了,明天就让人赶制新的牌匾去。”
她笑着丢出一个木牌扣在桌上。
红莲刚想伸手摸过木牌来看看紫女起的什么名字,谁知道此时下方居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惊堂木声。
“开始了,开始了,终于是开始了。”
她立刻收回手去,兴高采烈的走到窗边探头探脑的向外看去。
这坊楼是个筒子结构,四面都是包间,中间一个偌大的空旷之地,中间放着一座木头搭建的亭子。
亭子四边用竹帘挡着,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不过红莲注意到,随着这惊堂木一拍,周围的窗户都是纷纷被推开,一个个脑袋探出来,好像都是准备倾听下面的声音。
“看样子都是奔着那个家伙来的啊,他到底有什么神奇的,能让这么多人都慕名而来?”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声音已经是响起来。
“咱们书接上回啊!”
“那南荒圣子徐丰年和老白两人游历归来,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一高手劫杀!”
“眼看两人即将对敌,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穿白衣的神秘人仿佛那天神一般,忽的从天而降。”
“那白衣人头戴斗笠,面上白纱笼罩,腰间系着双刀,一身白衣亮如白雪,身形飘渺仿佛天上仙人。”
“........”
此时的四方亭之中,陈墨端坐在桌前。
桌子之上唯有一块惊堂木,一杯清茶。
他眼睛之上蒙着那块黑布,手中拎着折扇,坐姿板正吐词清晰有力。
此时正在被他讲述的大型说书故事,正是来自前世的神秘力量,《雪中狂剑行》!
内容精彩诡谲,有尔虞我诈的庙堂交锋,有热血沸腾的江湖恩怨。
在此时的年代,这种故事简直是超出了想象,所以人都是一听便被这样的故事所深深吸引。
当年陈墨第一次在这里说书,就引发出来一场轰动。
再加上他这个抑扬顿挫的语气,让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
那时候,甚至连一些没有听过的瓢虫,在听到之后,甚至活塞运动进行到一半也要停下来细听。
听完之后才继续回味着运动。
当初刚开业的时候,好好一个青楼,居然大半人都是来听说书的,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来这里的人,要么是巨富,要么是贵族,之所以如此热爱这个故事,就是因为陈墨的故事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们有些人一生也不可能经历所谓的庙堂之争,也不可能经历那江湖风雨。
但是陈墨的说书,却让他们仿佛真正的经历了一次一般。
他那精彩绝伦的故事,再加上琼玉楼不错的姑娘质量,琼玉楼这个初入新郑的青楼,名声顿时一炮而红。
生意也是越发兴隆。
因此紫女才会对红莲说出来这样的话语,这可当真是属于她的摇钱树了。
而此时一旁的惊鲵也已经是沉浸在了这个故事之中,哪怕她见过识广,经历丰富,但是这样的故事,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听到那拦路高手向徐丰年砍来的时候,手中甚至偷偷攥了一把汗。
而听到白衣人出现,一剑斩断的时候,又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惊鲵顿时回忆起来,当年自己手持长剑,在包围之中一剑杀一人,浑身浴血,面容冷峻的时候,是不是比他这样还要帅气呢?
四楼的包厢之中,红莲趴在窗户上,已经是两眼放光了。
张良静静的坐着,听着这个故事评价道;“此人文采非凡,能将一个故事说的这般妙趣横生,当真是妙啊。”
卫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剑,目光有些凝重。
“一人能轻易斩杀数百重甲士兵,此人实力可谓是超凡脱俗,可是江湖之中我怎么未曾听闻过这个名号?”
弄玉笑道;“卫庄大哥,这是故事,也就是所谓编纂出来的故事而已,这样一个虚构的人,怎么可能让人听说过呢。”
卫庄眉头一挑,“原来如此,编撰.......他一个又瞎又瘸的人,究竟是如何编纂出来这样精彩的故事。”
紫女此时已经是将面前的茶杯一一斟满,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弄玉给几人端过去。
“要不说,这是一个非凡的家伙呢。”
韩非背着手,此时也站在窗户边,认真的侧耳倾听着。
良久,他沉吟道;“看样子,这场针对徐丰年的劫杀,不会那么简单啊。”
“但是他如果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我认为是谁下手,要从这里分析。”
韩非已经是彻底代入了进去,开始分析故事之中的局面了。
“两人现在已经是对出手之人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实力,居然还专门前来搭救他们呢?”
陈墨的声音忽的戛然而止,然后端起来茶杯,开始默默饮茶。
惊鲵本以为他这就是喝口水润喉,可是谁知道,这水一喝起来居然就没了完了!
听到关键时候被戛然而止,惊鲵现在已经是心痒难耐了,走过去推推陈墨,轻声道;“夫君,怎么停下来了?”
陈墨神秘一笑,“夫人莫急,稍等片刻,他们比你还急呢。”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响起,“付员外打赏陈师傅三百刀!!!”
而此时各处的包间也开始传出女子声音,“乙三号房客人打赏二百刀!”
“甲六号房打赏五百刀!”
.....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堆积如山的刀币被女子们捧着送入了四方亭之中。
惊鲵看着那一大堆刀币小嘴张开,人已经看傻了。
作为一名顶级刺客,她不缺钱,也不可能缺钱,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来钱如此简单的。
她顿时想明白了沉默为什么要停在刚才了,就是要让这些有钱人着急,然后他们就会自己送钱来了。
陈墨一笑,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这就叫做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