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川当即料想到，自己的妻子应该是打电话说离婚的事情。
哎……
心中一片惨然。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扯断思绪，好好忙事业。
等自己发展起来什么仇报不了？何必受这冤枉气？
王一川接起电话率先说道：“柯洁，这事儿我同意了。”
“什么？什么同意了？”
电话里传出柯洁疑惑的声音。
王一川嗤笑了一声，说道：“不就是离婚吗？下家不都找好了？等你回来咱就办手续！”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之后，响起来柯洁微微有些愤怒的声音。
“王一川，你什么意思？”
“结婚两年，我头一次出门学习，你就要离婚？”
“是不是见我爹没了，借不上我家的势了，就要甩开累赘？”
“看样子是办公室副主任稳了是吧？用不着我了是吧？”
“是！当年是我求着你赶快和我结婚，可这不代表我是便宜货！”
“什么叫找好下家了？我前几天学习，手机一直关机，没跟我妈联系，你拿我当什么人了？骑驴找马？”
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委屈，到后来竟隐隐带上了哭腔。
这一下，整的王一川不太会了，他试探着问道：“可能……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是想埋汰我，表达这两年的不满么？王一川！你根本就不懂我！我给你明说了！这婚！我不离！别以为我会遂了你的愿？”
随之，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
嗯？
什么叫遂了我的愿？
王一川满头雾水地把手机放进口袋，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此时此刻，并州市一家男装店里，年轻的服务员拎着两件衣服，快步地走出储物间，来到一个年轻女人的面前。
这女人不施粉黛却知性恬雅。
身材匀称，恰到好处，只是一双柔美的眼睛里，却有些雾蒙蒙的。
她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嫩手的关节处都有些发白。
“小姐小姐，找到了，这个白色黑色都有货，你要哪一件？”
“你说你老公一米八五对吧？这两件尺码正好，穿上肯定帅。”
这女人看了看服务员手中的衣服，然后擦了擦眼角，冷声说道：“不要了！”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店门，独留服务员，看着柔美的背影远去，一脸茫然。
……
不得不说诺基亚的通话音量就是大，听筒跟外放似的。
王一川也不知道，刚才程素锦有没有听到通话内容。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程素锦，不过，后者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走吧，上午尽量把规划细致分析一下。”
程素锦说完便走向奶茶店。
奶茶店的前台是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孩。
他眼睛里闪烁着羡慕和一丝猥琐，打量着王一川和程素锦，问道。
“二楼单间？”
看到王一川点头后，他又说道：“消费满二十，才能上二楼。”
没办法，两人各点一杯奶茶后，又点了汉堡和鸡块，才凑够最低消费。
“二楼203。”前台低头数着钱说道。“对了，动静小点。”
动静小点？
什么动静？
王一川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看到程素锦已经率先走向楼梯，便快步跟了上去。
刚上二楼，程素锦看着眼前所谓的单间，微微皱起了眉头。
显然是对这里的环境不太满意。
所谓单间，其实就是两排隔断，中间空着一个走廊。
隔断也没有门，只是在门的位置悬挂着一个布帘子，起到遮挡的作用。
有的隔断门口放着鞋，基本都是两双，一双男款一双女款，代表着这个隔断里有人。
走到203，王一川掀起布帘子，程素锦看到里面的布置后，眉头皱得更深。
王一川也是有些尴尬。
隔断里面并没有椅子，而是地上铺了个厚厚的大垫子，垫子旁边摆了一张矮桌。
进屋就要坐在垫子上，难怪别的隔断门口放着鞋，穿着鞋踩在垫子上，也不是个事儿。
见此，王一川问道：“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程素锦抬手看了下时间，稍作思考说道：“不了，已经九点多了，时间有限，我下午还有事。”
说完脱掉了脚下的细高跟，进屋坐下。
黑丝裤袜微微透明，一双玲珑的小脚丫被丝袜包裹着，若隐若现。
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弧度优美而圆润，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
王一川也将脚下的皮鞋脱在门口，两人走进隔断里，相邻坐在垫子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屋里的气氛霎时有些拘泥起来。
王一川能够感受到程素锦身上，微微散发的热量。
而且他也很敏锐地注意到，程素锦的双颊有些微红。
这个姑娘，严肃的表面之下，这么害羞的嘛？
王一川有些疑惑，自始至终，他都觉得程素锦应该是处变不惊的职场女强人。
现在反而是有些小女人姿态了。
只是，顺着程素锦的shixian，注意到墙面，王一川骤然明白，为什么程素锦会脸红。
墙面上有些斑驳的痕迹。
而这奶茶店又在二中门口，很多艺术生体育生，可以不用上课。
这个群体中小情侣又多，肯定有不少人来这里。
在他们那个年纪，有些事能做，但碍于一方的矜持，在这里又做不彻底。
小女生只能用另外的方式达成小男生的意愿。
于是，这里的墙上，也就留下了未曾散去的硝烟。
看来是程素锦同样察觉联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脸红起来。
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王一川收拢思绪，问道：“这个项目可以具体给我介绍一下吗？”
程素锦拢了一下碎发，低头在包包里翻出一叠a4纸，递给王一川。
“你先看一下。”程素锦说道，然后掏出手机编辑着什么。
上面的字迹不是打印的，而是手写的。
字迹秀丽工整，果然是字如其人。
王一川看着程素锦对项目的规划，越看越觉得纳闷。
伦特公司是一家生物公司，但是在规划中却没有指定的细分项目。
反而是有几种待选项目，显然是要王一川进行选择。
王一川瞬间感觉到，这所谓的对接合作，他的话语权好像是有些重啊。
在王一川阅读材料的时候，程素锦说道：“刚才你的通话，我不是有意听到的，但是你作为我方的合作人员，开始正题之前，我还是有个建议，希望你注意一下。”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