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极难!
甚至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引起更加严重的后果与动荡的局面。
“藩王之事,本宫另有打算。”叶阳沉默片刻道:“如今内忧外患之际,当以赈灾为重!”
穿越而来的叶阳虽是太子的身份,可实则是个空架子。
哪怕是想要削藩,也必须是真正的掌握了绝对实权才好操作!
否则,若是在毫无根基之下就急切的去削藩,甚至连陷入灾情的百姓们都不管不顾了,那恐怕不仅要面对藩王们可能进京勤王的风险,单单是无数灾民们都足以掀翻一个王朝的根基!
叶阳别有深意的看向袁飞章又道:“眼下国库虽没有多余银两与粮草赈灾,但别人家总归是有的。”
袁飞章闻言,不由得一愣:“殿下此言……微臣不甚明了,还请殿下明示……”
“明示?”叶阳冷笑道:“你是第一天当官么?!”
“朝廷拨下去的银子,有几个官吏敢说自己一清二白的没有伸过手?”
“不贪财不捞油水的官吏,自古以来又有几人!”
“回头去写下几个名字呈上来,本宫知道没有谁是干净的,那就先让锦衣卫处理几个油水最足的贪官!”
袁飞章心下大惊,他能混到户部侍郎的位置,自然不是个蠢货,可是却从未想过还能如此行事……
“殿下是说……让锦衣卫去将某些官吏抄家,以充国库吗……”
叶阳淡然道:“贪官污吏任何时候都会有,只不过是看想不想处理他们罢了。”
“他们在太平盛世捞的盆满钵满,个个都养肥了自己,如今国家危难,把这些养肥了的肥羊们宰掉几只,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点小事,你做不到?”
袁飞章冷汗涔涔,他犹豫片刻,止不住的颤声道:“微臣、微臣遵命!”
“不出所料,如今世面上的粮食,应该都是掌握在了那些商贾世家的手里。”
叶阳似乎并未注意到袁飞章的异样,他平淡的又问道:“他们将价格抬高了多少?”
心神一团乱麻的袁飞章闻言,下意识回道:“回禀殿下,往年不用十个铜板,便可以买到两斤新米。”
“如今价格翻了近十倍……一百个铜板还买不到两斤陈粮……”
叶阳眯起眼眸,似乎将眼底若隐若现的杀意收敛了下去似的。
“十倍?”
“当真是无奸不商,唯利是图的蠢货!”
“胆敢在这个时候大发国难财,本宫让你们吃进去多少全都加倍吐出来!”
“本宫明日要在东宫宴请几家大粮商,你且去通知一声。”
宴请?听到叶阳淡漠的声音,袁飞章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般,通体发寒!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太子吗?如此漠然却又对任何事情都了然于心的样子,简直是颠覆了三观,又让人本能的心有畏惧!
“去吧。”叶阳瞥了眼袁飞章,摆手道:“本宫不讨厌贪官,也不厌恶酷吏。”
“只要是忠心为本宫做事,本宫自会有所恩赐。”
“机会,已经给你了,你懂么?”
陷入惶恐又心神骇然的袁飞章听到此言,顿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叶阳,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想一辈子当个侍郎,还是想有个机会封侯拜相?”
叶阳对帝王心术虽有些生疏,但画大饼这种事情,他太熟悉了!
“你要明白,依附朝堂上的任何权臣,终究都会有倒台的一天。”
“因为,他们终究只是臣!”
言尽于此,袁飞章若是还听不懂,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没错,朝堂上即便是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终究也只是个臣子而已。
真正最大的靠山,永远是皇帝陛下!
之所以袁飞章还有些犹豫和迟疑,其实正是因为他若是上交了几个官吏名字的名单后,那就意味着彻底与其他臣子们再难抱团。
而身在官场,若是没有其他朝臣们的支持,根本就很难继续走远。
所以说,这所谓的贪官名单,更像是一份投名状!
不过眼下,有了太子的承诺和保证,袁飞章再无任何忧虑!
“臣……叩谢太子殿下!愿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忠心不二!”
袁飞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无任何犹豫。
如此恐怖又心思缜密的太子殿下,继承大位只怕是易如反掌!
袁飞章心下更是越发坚定了许多,只要抱紧太子殿下这最大的靠山,日后必然能平步青云!
毕竟单看这手段……先是处理几个贪官抄家填补国库的银子,再就是要对粮商世家们动手,那必然是为了获得粮食……
将贪官与富商世家全都当成了小肥羊,这般手段与心性,简直老辣至极!
“本宫不需要任何人将效忠的话挂在嘴边。”叶阳摆手示意袁飞章退下:“本宫只看结果。”
袁飞章不敢再做停留,忙躬身离去做事。
待袁飞章走后,叶阳思量片刻,起身朝外道:“摆驾,去晴月宫。”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在如今内忧外患的处境下,叶阳决定先不动藩王这个毒瘤问题,也可以暂缓其他权柄的收拢,首重解决灾民的赈灾问题。
这算是大奉帝国的先安内之策。
可除此之外,叶阳也需要让皇族内部先安稳。
这其中,身处晴月宫的赵贵妃,却是重中之重!
一想到这名义上的‘母后’赵贵妃,叶阳心底的欲火便有些蹿腾,周身的气血更是忍不住的沸腾!
“后宫的母后啊,啧啧。”前往晴月宫的路上,叶阳啧啧道:“怎么越想越像是一个年轻的小后妈似的。”
“这剧情,可真是令人兴奋!”
若是以叶阳前世的经验来看,赵贵妃与他之间的身份关系,还真是一个年轻后妈与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若是没有半点遐想,那只能说叶阳太不是男人了!
不过还不等来到晴月宫,却又见到大太监汪平急匆匆的跟上来低声道:“启禀殿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叶阳微微皱眉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