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信纸展开,纸上的字很漂亮,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一看就是出自男人之手。
胡眉把信上的字念了出来。
“恭喜你找到钥匙,从你打开信封的这一刻开始,酒馆里的所有东西,都归你所有。
酒馆每年收租一次,价格是四枚信封中的金币,你把金币放进貔貅的肚子里,有时间我会去取的。”
读完之后,胡眉喃喃道。
“真是个奇怪的房东。”
她拿过我手中的金币,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也不是金的啊,这东西从哪才能弄到?”
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房东来了,问一问吧!”
胡眉把金币还给了我,她眨了眨眼睛,面色泛红。
“陈久,按照房东的说法,这酒馆,现在归我们了,对不对?”
“对。”
“给我点钱,我去买些打扫卫生的工具,我们早点把酒馆收拾出来,才能营业。”
我给了胡眉一百块钱,很快她就抱着新买的扫帚、拖把、水桶和抹布赶了回来。
“来,干活吧!”
我们两人整整打扫了六个小时,才把酒馆里的灰尘全部擦干净。
望着崭新的酒馆,我们两个都很有成就感。
“酒馆里有两间卧室,陈九,你住哪间?还是……和我住一间?”
此刻的胡眉,刚刚干完活,汗水把她的发丝粘在了脸上,打湿的衣服紧紧贴身,有一种别样的美。
我的心颤了一下,赶紧把头别过去。
“你选吧,我睡另一间就行。”
“那我可选大房间了。”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
“我累了,想先睡一觉,我们是回酒店睡,还是在酒馆睡?”
胡眉嘴角上扬,她那眼神,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想到去酒店睡,我们又要睡同一张床,我立即做出选择。
“我去酒店拿行李,你去买两床被褥,还有睡衣。”
胡眉似乎有些不情愿,小声嘟囔了一句。
“真没劲。”
等我从酒店赶回来时,胡眉已经睡了,她果然选了大的那间卧室。
我们两个的房间对着,胡眉没有关门,卧室里的景象尽入我的眼底。
胡眉洗了澡,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带着湿气,贴在她的白皙的肩膀上。
她穿着新买的睡衣,是黑色的蕾丝裙,半透不透,裙摆很高,她没盖被子,一双修长的腿,裸露在外。
胡眉看起来是睡熟了,但我发现,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我知道,她这是在装睡。
这女人,又在勾引我。
于是,我把她卧室的门,哐当一声,给关上了。
来到自己的卧室,我的床铺上,已经铺好了被褥,枕头上有一身刚拆封的睡衣。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正在冒热气的白水,以及装在纸盒里的两个包子。
不用猜也知道,是胡眉给我准备的。
我心中有一丝丝暖意,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故意勾引我,但正如她之前说的那样,现在我们两人,相依为命。
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吃饱喝足后,洗澡上床睡觉,醒来时,已是天亮。
走出房门,胡眉已经起床了,我是在一楼找到的她。
胡眉看着酒柜,愁眉苦脸。
“你想什么呢?”
胡眉叹了口气,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说这些酒,得标多少钱?”
我立马就明白了胡眉的意思,酒柜上的酒太高端了,能喝的起这酒的,多是有钱的中年商务人士,他们出入的都是豪华餐厅,很少会专程来酒馆喝酒。
愿意来酒馆喝酒的客户,多是年轻人,但有几个年轻人,喝的起这么贵的酒?
我没有开店的经验,于是我问胡眉。
“你有什么打算?”
胡眉想了想。
“我觉得,我们在开业前,得先补一下货,这些高端酒收起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装门面就够了。”
我很赞同胡眉的想法,但有一个问题。
“我们没钱。”
从家乡带来的三千块钱,已经花去了两千多,剩下的几百块,可不够进货的。
胡眉咬了下嘴唇。
“我找朋友先借点。”
胡眉出门了,直到中午才回来。
她垂头丧气的对我说。
“我那些妖怪朋友,一个个都说自己这两年混的不好,手里没什么闲钱。”
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借钱容易要债难,不是真正的信得过的亲朋好友,谁又愿意借钱呢?
胡眉话锋一转。
“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江湖诨号铁拐张,说是做放贷生意的,就是利息有点高。”
“多高?”
“说是九出十三归。”
所谓九出十三归,是一种民间借贷说法,简单来说,就是借款一万,到手九千,还款一万三。
“几个月的贷期?”
“正常来说,是一个月,我朋友说他可以帮忙说说情,改成三个月。”
我在心中算了一下,按照胡眉的说法,这次借贷的年利率,大概是180%,国家规定,超过年利率超过36%就算是高利贷。
我当然想走正规渠道借钱,可我也知道,一穷二白的我,银行理都不会理。
“进货需要多少钱?”
“最少两三万,不过对方少于十万不借。”
借十万,到手九万,三个月后还款十三万,这个利息真的很高。
我看胡眉表情纠结,便问道。
“还有什么,你一口气说完。”
“我朋友说,放贷的是个阴人,如果三个月内还不上钱,和其他高利贷的利滚利不同,他不要钱……要命!每晚还一个月的钱,就会收走借贷人一年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