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乔走了好一会,她记得她明明就是按照刘老汉说的地址去找的,却看不见药堂的半点踪影。
她正迷糊着,只听见前面一阵呼呼啦啦的声音,她抬眸望去,只见一群女子正追着一辆马车前行。
马车前面左右的小厮正为维护马车正常前进而努力的开路。
在一阵呼喊中,冯月乔被这群疯狂的拥趸者随着一声尖叫,绊倒了。
队伍顿时停了下来,一名小厮赶忙过去将冯月乔扶起,礼貌的表示歉意,“对不起,对不起……”
冯月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打紧,也是我不小心,光顾看左右两边的店铺了,我想向小哥打听一下这妙善药堂是不是在这附近?”
轿内的李承悦听着这声音清脆悦耳,不卑不抗,但居然不是为了看自己而来,他顿时不悦起来,但转念一想,他从省城而来,这一个小小的县城,有女子不认得他也正常,等她见到真容,还不和其他女子一样,成为他的崇拜者。
他不允许有女子听到他的听到他的名讳不激动的,想到这里他掀开帘子,一派潇洒自然的走了出来。
得到小厮的回复,冯月乔才知道自己搞错了,原来她把罗文学院和妙善药堂的记址记反了,才找到了这儿。
她暂时也不想找沈二郎,他在不方便将空间里的药材拿出来卖。
于是她拱手道谢,正打算离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手中轻摇折扇,正风度翩翩的从轿内手了出来,一半墨发向后半挽着,一半自然倾泄批在肩上,风雅致极。
好看是好看,但瞧着他那幅作派,冯月乔内心情不自禁的吐出两个字‘装逼!’
旁边的女子侧顿时是激动的尖叫不已。
她没什么心情再呆在这看这富家公子的装逼秀了,她轻轻的礼了一礼打算离开。
她的表情,一丝不差的落在了李承悦的眼里,没想到这衣着寒酸的乡下女子,眼里的神情居然对他好像有一丝不屑。
“等等!”李承悦叫住了冯月乔。
“公子还有何事,民女还有急事在身,若是没有其它的,民女就先走了。”冯月乔急于脱身,恭敬有礼的说道。
话音刚落,旁边的女子便议论纷纷起来。
“天啊,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妇,居然这样和李公子说话。”
“就是,李公子都亲自出来了,真是不知好歹。”
冯月乔听得有些无语,这些‘追星女孩子’的逻辑也未免太强人所难吧,她就一路人,也被要求抱着和她们一样的心态才对?她明明很有礼貌。
“你好像对我有意见?”李承悦对上冯月乔那双盈盈如秋水般的眸子的,带着几丝温润的语气问道。
这……这怎么还和有意见扯上关系了,她真的有急事,不想惹麻烦啊,就在此时,她突然福至心灵。
这种爱出疯头爱表现的主往往都及爱面子,还有他周围的的‘饭圈女孩’,根据上辈子的经验,往往夸正主比夸自己还要开心。
使劲夸就是了,于是她又拱手道:“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民女再怎么眼拙,也不敢对公子有何意见啊。”
听到这话,李承悦眼前一亮,嘴时反复念叨,“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好,形容得好。
旁边的女子也顿时拍手叫好。
冯月乔嘴角一抽,没想到这个朝代的民风还真是开放,对女子也极为包容。
正当李承悦高兴得眉飞色舞之时,一个小厮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便一收折扇,转过身去,从身后拉出一个少年来。
这少年生得眉清目染,清俊不凡,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却丝毫末减他半分的清隽俊逸之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极其好看,但此时却深浅难辩。
周围的目光也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众人心里纷纷惊叹,本以为李公子已经够好看的了,没想到这位小公子更胜一筹。
只是他气质颇冷,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好似能瞬间浇灭所有人的热情,因此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冯月乔,冯月乔被盯得有些心慌,而一旁边的李承悦完全还沉浸在刚刚那两句赞美之词中,于是向旁边的少年炫耀道:“沈兄,听到了吗?刚刚那位姑娘说我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少年神色淡淡,“听到了!夸得极有水准。”
能得到沈兄的认可实属不易,李承悦对旁边的小厮吩咐到:“赏十两银子给这位姑娘!”
听到银子,冯月乔眼里顿时有了光,连着之前认为的装逼,此时看起来都觉得有范儿了,于是连声谢道:“多谢公子,公子身姿卓绝,如天上皎皎明月,更难得的是还如此爽朗大方。”
借了老祖宗的诗句,拿着银子,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忙不迭的又赠送了几句,当是一的感激的售后服务。
冯月乔拿了银子,再次连声道歉,便急急离开了。
周围的人儿,羡慕嫉妒恨的一路目送。
冯月乔此时再也不敢耽搁,照着刚刚小厮的指点,加快脚程,朝着妙善药堂的方向走去。
走得急,完全没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她刚拐进一个小巷,袖子并被人一把拉住。
冯月乔惊愕的转过头去,发现拉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装逼范身边的那位玉面公子。
“有事儿?”冯月乔十分戒备。
“嫂子这是在装不认识我了?”玉面公子脸上带着微微薄怒。
嫂子?他记得刚刚那个李公子,喊他沈兄的,难道他是沈庭蔚?
为什么原主记得所有人,偏偏不记得这沈沈庭蔚,这也太尴尬了,她打了个哈哈正欲解释。
却听到沈庭蔚话中带刺的说道:“嫂子还真是雅兴不改,追男人都追到我书院附近了,看到我了却还假装不认识急忙走开,这是想欲擒故纵的试探我的反应吗?”
如果说刚知道他是沈庭蔚这一瞬间还有那么一丝惊喜,但随着他这句话的出现,那丝惊喜,已经荡然无存。
她一把扫开沈庭蔚拉着她袖子的那只手,也不客气了,“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没空和你理论,也没空听你解释,娘病了!我现在赶着去妙善药堂找大夫。”
冯月乔语气凌厉,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登徒子。
但他听到了重点:“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