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很快。
在江辰回浣衣局的时候。
几乎遇见的每个人都洋溢着笑容。
见到他,无不躬身讨好。
即便是江辰顶着俩红枣满头的这般尊容。
虽说都是太监。
但是这太监也分三六九等。
浣衣局的小太监官为从九品。
一年到头的俸禄,只有一百两银子。
虽然拿到外边已经算是极高的薪酬。
但这毕竟是在无处不矜奢靡的宫中。
一百两的银子。
在权贵之中,还不够打一圈水漂的。
眼下江辰从太监晋升为殿前太监。
官位为从六品。
一年的俸禄便有三千两的银子。
若是伺候的好,得到了淑贵妃的赏赐,自然不止这些。
况且,作为殿前太监。
能得到的油水往往十分丰厚。
在外人眼中,虽然江辰已经断了根。
但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因此。
江辰这般的遭遇,自然也招惹了不少人的妒忌和羡慕。
回到了浣衣局的院中。
只见那昨日扇他巴掌的老太监候在殿外。
见到江辰,那老太监迈着步子,手掐兰花的小跑过来。
“江公公!”
“不过几个时辰,便飞黄腾达了啊!”
近到江辰的身边,那老太监一礼。
江辰上前连忙见他扶起。
扬声道。
“公公这是哪里的话?”
“一直以来,江辰得了你的照拂。”
“这才能在宫中存活下来。”
“若是没了公公,我恐怕也早就不再了!”
搀扶着江辰的手臂。
老太监摇了摇头。
“唉,李公公走的早,这才让你没落了。”
“你伶牙俐齿,是个极聪明的孩子。”
“若是能跟李公公继续在净身房待着,也比现在这般强。”
“自李公公走后,我便把你领到了油水最少的浣衣局。”
“一直以来受苦受累。”
“你眼下辉煌了,我的愧疚之心也能少一些!”
和老太监半真半假的说着话。
江辰的心中却暗自记下了李公公这个名字。
莫非,这原主和李公公有什么瓜葛?
能保全完全之身。
原主一定还有别的秘密。
亦或是这李公公也是天道教的人?
在心中留下了个记号。
江辰笑着对老太监道。
“公公的心思我都明白。”
“这次我运气好,才得了娘娘的赏识。”
“以后若有机会,一定来多多看您。”
那老太监立即知会了江辰的意思。
拍了拍江辰的手臂,便道。
“不必常来。”
“阉人的腌臭味,主子们闻不惯。”
“只要江公公心里还记着我这么个老东西就行。”
说罢,老太监手捏拂尘,便扭动着身子走了。
江辰站在他的身后。
依旧十分恭敬。
“恭送公公!”
听见了江辰的声音,老太监立即站住转过身回礼。
“江公公且忙吧。”
如今江辰的官位在他之上。
不管是何种缘故,老太监受他的礼,自然是不合适。
因此,便也还了一个。
确定老太监走远了,江辰这才回到了屋子里。
大通铺上,用了许多年的被子已经烂了臭了。
虽然没人,但屋内还是臭味弥漫。
江辰皱紧了眉头。
挥了挥手,走了进去。
他的东西本就不多。
进宫这么长时间,他坐着最低等的工作。
自然也没有什么积蓄。
便草草收拾了一番去往敬事房。
宫中各种章规制度极度森严。
敬事房为后宫之中的重要枢纽。
承载着整个后宫的脸面。
江辰要暂住在这里学三天的规矩,才能以奴才的身份入住翊坤宫中。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段时间,江辰白天学规矩。
晚上便沐浴休息。
几天的将养,让他露出了原本清隽俊逸的脸。
手上的伤口也逐渐愈合,仿佛不像是个奴才。
倒像是个主人。
到了去翊坤宫请安的那一日。
敬事房的太监送来了崭新的衣衫。
与普通的太监粗布衣服相比。
殿前太监的黑色衣衫不仅布料采用的是昂贵的丝绸。
上边也绣出了细密的花纹。
尊卑有别。
这衣服按照他的身形所制。
自然符合他的身量。
其肩宽腰瘦,即便是太监,也能因为俊美让他人侧目。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江辰对原主的身体条件很是满意。
就这样,江辰去往翊坤宫。
德公公一早就在那等着了。
看见江辰,先把他带去以后要住的屋子。
之后才带他去淑贵妃那处。
一路上,德公公给江辰道。
“这殿前太监本该有四位。”
“奈何,淑贵妃娘娘眼界较常人高一些。”
“这宫内除了我之外,便只有掌事太监和带班太监和内侍太监。”
“贵妃娘娘掌管六宫本就繁忙。”
“膝下还有一公主,这翊坤宫的事自然是大大小小摞了老高。”
“你来了,正好帮我分分忧。”
德公公身为翊坤宫的总管太监。
虽然对江辰十分不喜,但却也想着歇口气。
于是便啰里啰嗦对江辰说了一堆。
“你以后机灵点。”
“这后宫里诸位娘娘,哪个都不是简单的。”
“人多,自然眼也杂,不要平白的落人口实。”
一路上,江辰耳提面命。
对德公公的话,只是不住的点头答应。
看着顺眼的江辰,德公公心情舒畅了大半。
到了淑贵妃寝宫之外。
德公公站住脚,对着江辰一扬下巴。
“江公公,去吧!”
“淑贵妃娘娘等着呢!”
端着手中的拂尘,德公公长得很是方正。
看起来便不好惹。
或许是断了根的原因。
其身上还有一众阴柔的气质。
看上去,就是公公。
江辰点了点头。
对着德公公一礼。
“那我便去了!”
说罢。
他便迈进门槛。
绕过画织屏风。
便看见了躺在塌上的淑贵妃娘娘。
其面若桃花,双目紧闭。
似是正在小憩。
江辰见此,便恭敬的站在一旁。
好久,淑贵妃睁开了双眼,看见立在一旁的江辰。
双眼之中满是疑惑。
还未等她开口,江辰便跪地道。
“奴才江辰,前来翊坤宫当差。”
“还请娘娘查验!”
直起了腰身,贵妃娘娘身着鸭黄色袍卦。
屋内燃着地龙,十分燥热,因此她便穿的少了一些。
雪白的脖颈露出一节。
看的江辰喉头微动。
这样的女人,真踏马是绝色!
是男人都顶不住!
卧在塌上,淑贵妃看着面前清隽的人儿。
不由得有些困惑。
那日。
她留下的,竟然是这么个俊逸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