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志谦夫妻俩脸瞬间黑了,他们在燕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晚辈登门讽刺,好面子的他们心里头好受才怪。
赵如梦被她这么明晃晃的贬低,气得脸都红了,“我看你的姿态做派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的姿态做派是不好啊,因为我来自乡下,长在粗野地方啊。你这位豪门千金大小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想来也受过高等教育,应该学过最起码的尊重和礼貌,可我在你身上没看到半分,倒是无礼的插嘴,无理的猜忌,还有莫名其妙的嫉妒,让我见识了个够。”
凤绾绾的嘴皮子向来不差,只是她一向懒得跟人争执辩论,她从小听师傅的话,君子动手不动口,而她也将这一句话付诸于行动了。
在外面生活这么多年,与人起矛盾争执时,她经常是直接动手解决,不浪费多少口水的。
而今天这个赵如梦虽讨嫌,倒也还没触碰到她的底线,所以忍住没动手,但也不会当软包子吃下这亏,所以当着楚家人的面大胆讽刺她了。
赵如梦仗着楚家女儿的身份,走在外边时,每个人都要捧她几句,从没被人这么当面讽刺挤兑过,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瞬间被气红了,声音也飙高了,“我哪里无理猜忌了,我爸明明是病重,你却说他没病,明明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你既然坚持你爸有病,那你去另请高明给他治病吧。”
还没等她说话,回答之前她的质问:“我再说一遍,我叫凤绾绾,来楚家不过是代我师傅跑腿一趟,这就是我前来这里的目的。这个目的光明正大,没有见不得人,你还没资格威胁我。”
“你...”赵如梦被她怼得一时哑口无言,也被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给吓到了。
凤绾绾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锐利的眼神转到楚志谦身上,“楚老,你们家这态度,我就不说了。但事关正事,有句话我放在这里,我断定你不是得了病,就算我师傅亲自来了,他也会跟我同样的诊断。现在你女儿坚持认定你是得了病,她的诊断跟我们不一样,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说声对不起了,我们师徒两不会违背医德,将一个没得病的人当做病人来治疗。”
听着她这番话,楚斯年眯起了双眼,认真的思考起她的话来。
而楚志谦也面色变得凝重了,主动开口:“凤小姐,请你将话说清楚点,我这不是患病,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身体不适?”
“抱歉,我不是天飏神医的徒弟,是来楚家坑蒙拐骗的,我什么不懂,在这里就不多嘴了。”凤绾绾冷笑了下。
她这话是将之前赵如梦的猜忌原话回击,赵如梦气得脸红脖子粗了,朝她吼了起来:“这年头骗子多的是,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做样子,我看你是真的什么都不会,或许是真的打着天飏神医的幌子来骗钱。”
“呵,我骗钱,你家给钱了吗?”凤绾绾反问。
赵如梦一噎,看了下父母,这下才反应过来楚家连定金都没给的。
“我万里迢迢乘坐飞机赶来燕城,只为帮师傅来楚家走一趟,你却说我来这里行骗。”
说到这里,凤绾绾讥讽一笑,指着茶几上还未喝完的茶水,“我就来这里骗一口茶喝吗?我用机票钱去买一杯好茶喝不香吗?我是脑子有病或进了水才莫名其妙跑到你们楚家来被你挤怼质疑吗?”
“谁知道你背地里还打着什么算盘。”赵如梦始终觉得她来路不明,不信她是天飏神医的徒弟。
“好,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没空陪你废话了。”
凤绾绾从不是个脾气性格好的,也是个没太多耐心的人,从来不愿多花时间跟这种任性跋扈的千金小姐多费口舌,一身冷漠狂妄:“我是不是天飏的徒弟,我不会解释半句,你们爱信不信。我今天过来走一趟,是完成他的交代,是你们自己各种无理猜忌与不信任,责任在于你们自己,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已完成,再见,不用送了。”
说完,提着医药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当她走到大门口时,楚斯年突然起身喊住她:“凤小姐,请再等一下。”
凤绾绾此时很不耐烦了,站定在门口,对他也没好脸色和态度,高挑身材笔直站立,气势与他不相上下:“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在这里陪你们玩。”
楚斯年与她那双清澈犀利的双眼对视着,一眼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娇柔的菟丝花,她是一株孤傲经历过风雨的梅花,也是一株满身荆棘刺身的烈焰红玫瑰。
这个女人不简单,绝非善类。
而此时,他脑子里莫名想起了昨晚上在车上威胁他的那个女人,尽管声音不同,但两人身上都有一股桀骜锐利的气质。
楚斯年现在说不清楚原因,他只能确定自己对她起了兴趣,也想确认下她的医术本事。
所以,他立即抬步朝她走去,步伐从容优雅,双眼坦然的与她对视,尽量温和有礼的说着:“凤小姐,刚刚赵如梦的行为纯属无理取闹,是楚家不对,我代楚家向你道歉。”
见他直呼赵如梦的名字,而不是按辈分喊她姑姑,凤绾绾眸光微闪,也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依旧沉着脸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还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楚。”
楚斯年走到她跟前站定,双眼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的下巴与嘴唇,脑子里在刻绘比对着,声音如常:“我信你之前的诊断,我相信我爷爷不是得病了,而是其他原因,请你出手为他诊治。”
凤绾绾唇角微勾,笑意明显:“就算我没有给他接诊把脉,但我能十分肯定他不是患病了。既然燕城有名的程医生都查不出原因来,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爷爷的身体只有我和师傅能治好,而且必须在半个月内治疗,不然大罗神仙来也迟了。”
楚斯年在她嘴角的笑容里看出了明显的算计,还有几丝狂妄的自信,眉头微扬:“那我们要怎么做,你才肯出手?”
“我是个学医的,但也是个商人。”
凤绾绾不喜欢拐弯抹角说话,直白表露自己的想法,目光坦荡的与他对视着,“你应该也是个商人,还是出色的商人,我们就拿你爷爷的病情当一场生意来谈价,价格满意,我就立即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