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还记得温景初,给她调了杯低度数的果酒。
温景初慢悠悠的喝着,觉得酒保可能拿错了酒,今晚这杯可比那天的烈多了。
才抿了两口,眼前便有了重影。
不多时,身旁多了个熟悉身影。
霍乔年?温景初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便上手去摸。
一个踉跄跌进对方怀里,男人搂住她,浑身散发出莫名寒意。
温景初觉得不舒服,推了推,没推开。
“故技重施?”男人问,脸上写着不满。
温景初笑,“啧啧,霍总自视挺高,啃过两次的老腊肉,我可没兴趣啃第三次。”
霍乔年黑下脸,“这话温老师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他语气里带着丝威胁的意味,温景初觉得没劲,推开他,从包里掏出酒钱拍在吧台上。
她在酒吧门口打车,男人跟出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一旁,语带命令道:“说清楚。”
外面风大,温景初虽然喝的不多,可奈何这酒后劲大,风一吹,人便站不稳。
脑袋一歪,她将男人当柱子靠着。
“霍总问的哪件?”合作黄了,她本不必供着他,可奈何她现在不舒服,只能对他客气些。
语调柔的不像话,咋一听,竟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男人似乎对这很是受用,脸色莫名好了些,但嘴上还是不客气,“一件一件说!”
温景初有些犯恶心,看到男人颇是执着的样子,还是忍着不适开口道。
“如果霍总说的是我拒绝了晚上的邀约,让霍总觉得没面子,那很抱歉,理由很简单,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我并没有想过要跟霍总长期维持这样的关系,所以并不是霍总有需求我就要配合……”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温景初顿了顿,觉得身子发冷,靠着男人又像靠着一只火炉,冷热交替,叫她更加不舒服。
便想跟他拉开些距离,可一直起身,身子摇摇欲坠,又只得揪着男人的衣襟,勉强把话说完。
“霍总说我说的对不对?”
虽然有心气他,温景初到底没想把人得罪死,所以说话的时候,唇角弯弯,眉眼间的妩媚自成风情。
殊不知,这一颦一笑,便像根羽毛挠着某人的心房,叫他明明恼的想吃了她,心里头却痒的不行。
男人一手扣着她的腰身以防她摔倒,一手掐住她的下颚,“温老师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温景初不假思索,“p友!”
男人的脸沉的快能滴出水来,舌头抵着压槽,到底忍住了现在就好好教训她一顿的冲动,“继续说!”
温景初歪着脑袋想了想。
“如果说是因为我之前在微信上说的话,那这件事我没什么可说,反倒是要请霍总好好反省,买卖不成仁义在,已经定下来的事,吊着别人玩,还想以权谋私,这已经不单是出尔反尔,而是人品有问题。”
“什么已经定下来的事?”霍乔年拧眉,“说一半藏一半,我没耐性跟你猜谜语。”
什么叫没耐性猜谜语,总不能说是策划部绕开了他这个亲力亲为的大总裁私下跟红格签了合约吧!
所以他说这话还真叫人下头,温景初轻哼,很想跟他理论一番。
胃里却翻江倒海,推开他已来不及,只得捂住嘴。
男人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不会喝酒你学人买醉?温景初,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弄废你!
威胁的话听到一半,温景初实在没忍住,半挂在他身上侧头“哇”一声吐了出来。
温景初明显感觉男人的身体僵住了,可她现在是在抽不出力气来照顾他的感受,等觉得自己舒服了些,才敢抬头,想说,“我赔你衣服……”
但不等开口,眼前一黑,她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温景初是被某人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白墙白光很是刺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人也是恍惚的。
看到透亮的盐水从盐水袋里顺着管子流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让她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在医院。
耳边男人声音压抑,“把外人放进餐厅,是谁给她的胆?”
“年会的合作明天比稿,今天把合约书先发出去,当我这个总裁是摆设?”
“三老夫人给的指令?x-未来是我霍乔年的霍,不是她霍三的霍。”
温景初竖着耳朵,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男人那边缓了缓,似乎在听对面解释,他没开免提,她便没听见。
只很快她又听男人冷哼道:“拿着我x-未来的薪资,给霍三夫人办事,她还是独一份。”
“人送去霍三府上,把那家工作室从合作名单里x出去。”
“嗯,霍三相关的任何东西都不准出现在x-未来。”
温景初眯眸把自己听到的消息消化了一下,霍家内部恩怨她没细想,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误会了霍乔年。
温景初扶了扶额,确定自己这一次没把人得罪死,心里才暗暗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她就听男人语调不耐道:“醒了就别装死。”
这人,温景初气呼呼的扭头要跟他理论,看到男人已经站在床头,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水。
脸很臭,语气也不好,“吃药!”
骂人的话吞回肚子里,温景初盯着他手里的药丸几秒钟,到底把药接过来,却并没有塞进嘴里。
男人便“嗯?”了声,似是发问。
温景初眸子轻转,“我才醒,嘴巴都是苦的,缓一缓再吃!”
她才不要吃药呢,这药丸还没有包衣看着就苦,要她吃就等于趁她病要她命。
“嗯!”男人应了声,转身放水。
温景初借着间隙把手里的药往垃圾桶里丢,奈何才一动作,男人的视线便锁住了她。
药丸掉进垃圾桶,“吧嗒”一声,格外清亮。
“一会儿再吃,嗯?”男人抱住手臂,饶有意味的看着她,“别告诉我说你手抖!”
温景初被抓包,羞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到底没找着,躲开男人的目光,“盐水都吊了,不吃药也不打紧吧!”
男人不作声,重新抠了一颗药递过来。
温景初没接,也不说话。
男人在床头坐下,眉毛轻挑,“要我喂你?”
温景初别过脸,“我不吃。”
下一秒,她被扣住下巴,男人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嘴里渡过来一颗苦涩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