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你好大的胆子!”
漆黑的客厅里响起一道暴怒的男声。
“琛哥,三周年快乐!”
江晚笑意盈盈的捧着一个蛋糕走出来,蛋糕上写了一个琛字和一个晚字。
蛋糕上摇曳的烛火映在两人身上,男人原本精致的西装衬衫早已凌乱,双手被麻绳反绑在椅子上。
江晚又凑近了些,用手挑起一点奶油涂抹到他唇边:“我特地做的,好吃吗?”
每年结婚纪念日,她都会亲手做一个巧克力蛋糕,只不过沈琛昱从来不吃。
她缓缓描摹他的眉眼,水盈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眼底都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仿佛要把人溺毙在其中。
在摇曳的烛火下,这张脸似乎和记忆里的身影逐渐重叠。
她缓缓俯身,在他眼角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这个举动让沈琛昱的呼吸顿时重了几分,他迅速撇开脸,身子微微弓起,厌恶的盯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晚把蛋糕丢进垃圾桶,顺势打开灯:“我想干什么?我的老公为了一个小三卜回来过结婚纪念日,我倒想反问一句,他想干什么?”
灯一亮,江晚就看见他衬衫衣领上的口红印,纯白中的一点红,显得那么刺眼。
结婚三年,明面上是夫妻,实际上对于沈琛昱而言,她更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床 伴,白月光离开之后聊以慰籍的替身。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她找人把他绑回来,这场婚姻根本不值得被他纪念。
沈琛昱双眸猩红,嘶吼出声:“喻晴不是小三!江晚,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脏!”
林喻晴,沈琛昱的初恋。
当初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沈氏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林喻晴在订婚前不告而别,也让这段恋情沦为了南城人嘴里的谈资。
江晚眼神晶莹的恍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笑的张扬又肆意:“只要一天没离婚,法律意义上我们就是夫妻,至于林喻晴……不是小三,是什么?”
江晚微微弯下腰,一把扯过他的领带和他四目相对:“沈总,要不要我提醒你,婚内出轨可是能被告到倾家荡产的。”
沈琛昱额头暴起青筋,喘着粗气:“你连喻晴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别忘了我当初为什么娶你!你以为就凭爷爷那几句话就能让我妥协吗?”
江晚嘴角笑意更深,指尖在脸庞上轻轻划过:“当然忘不了,不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当初,林喻晴离开后,想嫁进沈家的女人数不胜数,江晚仗着自己那张和林喻晴有几分相似的脸,对沈琛昱死缠烂打。
终于,趁着沈老爷子病重,急需冲喜的情况下,如愿以偿嫁进了沈家。
再后来,也许“冲喜”真的有点玄学意味在里面,沈老爷子的身体真的一天比一天好,这也是他们婚姻能够走到今天的原因之一。
沈琛昱嗤笑一声:“既然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就应该知道,沈太太的位置是属于喻晴的,你……”
江晚打断他,先发制人:“我们离婚吧,沈太太的位置,我还给她。”
她的语气沉静冷漠,好似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沈琛昱怔了几秒,表情冷了下来。
离婚?她舍得和自己离婚?
沈琛昱怒极反笑,毫不遮掩眼底的讥讽:“离婚?当初是你死缠烂打求着我娶你,现在提离婚?说吧,准备要多少钱?”
刚结婚的时候他就给了江晚一张无限额的黑卡,但三年了,卡里的钱却从来没有动过。
想爬上他床的人很多,玩这种欲擒故纵把戏的也不少,江晚一直什么都不要,其实不过是想要大的。
就像现在,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江晚摇了摇头:“不用,现在我就收拾好搬走。”
她的语气很是坚定,这让沈琛昱心头怒气更盛。
沈琛昱脸色又沉了几分,不耐烦的开口:“江晚!我对你的纵容是有限度的,和你结婚,就是因为你懂事、知进退。”
既然喻晴回来了,这个替代品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真以为自己非她不可吗?
江晚对他的话恍若未闻,顶着他冷冽的目光,收拾起了行李。
不就是离婚吗,当初无非是为了沈琛昱这张脸才费尽心思和他在一起,既然白月光都回来了,她也没必要纠缠——反正,长着这张脸的人又不是第二个。
收拾好之后,江晚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背对着沈琛昱。
“出了这个门,你别后悔。”他挣扎了一下手上的绳索,发出一声低吼,声音冷冽,带着浓浓的威胁。
然而回应沈琛昱的,却是“砰”的一声。
江晚走了,走的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