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田拿着锦盒,好奇问杨再兴,“这东西中看不中用,只有富家那些冤大头才买,再兴,你要这个干嘛?”
“当然有大用处,二叔,你先带好东西跟我舅舅回家等我,让二牛和我再去办件事。”
杨青清楚杨再兴所说的东西,郑重点点头。
众人兵分两路。
杨再兴带杨二牛来到一家成衣铺子。
掌柜一看他们的穿着,态度很冷淡。
“客官,本店衣服可不便宜。”
“便宜的我还不买呢。”
杨再兴知道这些人的德性,看人下菜碟,当即拿出一锭银子。
掌柜顿时双眼放光,“客官,本店各类衣服、首饰应有尽有,请随便挑选。”
杨再兴选了一条白色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再配上一条月白祥云纹宽边锦带,系一块通灵墨玉,脚踏一双厚底白靴,手持一把折扇。
好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佳公子。
杨再兴又给舅舅一家,以及杨青父子三人挑了几件,同时又买了三件家丁衣服,先让杨二牛穿着。
走出成衣铺,三人已是焕然一新。
宛如富家公子出门游玩,后边还有家丁随从。
杨再兴暗道,如果自己再调戏一下良家妇女,便是妥妥的反派纨绔。
他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百姓纷纷让路,唯恐招惹了这位一脸骚包的贵公子,祸事临头。
杨二牛嘿嘿傻笑,“再兴哥,俺穿上新衣服,他们咋都害怕俺?”
“这就叫人靠衣服马靠鞍,总结成一个字,就是装,要想干大事,得先学会装。”
杨二牛挠挠头。
“再兴哥,你说得太深奥,俺听不懂。”
“你以后会懂的。”
杨再兴又带着杨二牛买了一大堆东西,才朝舅舅家走去。
还没等敲门,就听见了表妹陈盈盈的声音。
“爹,杨再兴就是个破落户,败家子,他来明州府,是想在我们家蹭吃蹭喝,我们这个家,也会被他给败光。”
又听陈宝田训斥道:“盈盈,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再兴可是我亲外甥你亲表哥,血浓于水。”
“他有良心吗,我姑夫攒了那么大的家业,全被他败光了。”
“他改过自新了。”
见自己拗不过爹爹,陈盈盈语气缓和了几分,“他来可以,但只能在家读书,不能出门鬼混。”
陈盈盈还以为杨再兴要在家里长住。
杨再兴尴尬地敲了敲门。
陈盈盈开门后,见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愣住了。
“你……找谁?”
“表妹,是我,杨再兴。”
陈盈盈定睛一看,五官确实跟杨再兴一样,但这身衣服,着实跟印象中的他不搭。
她翻翻白眼,让开一条路。
陈宝田和杨青看到杨再兴,也是一愣。
半个时辰不到,杨再兴怎么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而杨二牛则是家丁打扮,虎头虎脑。
陈盈盈冷哼一声,“杨再兴,别以为穿件漂亮衣服来我们家,我就原谅你,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你自己反省反省,以后好好做人,我去做饭了。”
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她还是担心表哥饿肚子。
“等一下。”
杨再兴示意杨二牛把东西放桌子上。
陈宝田父女看到那些东西,眼睛都直了。
一件锦袍,一件彩裙,一支玉簪,一斤红糖,一斤点心,两瓶好酒,两斤茶叶,两只肥鸡,十斤猪肉。
加起来足有十贯钱。
“再兴,你这是干啥?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陈宝田一阵心疼。
杨再兴笑了笑,“舅舅,这是孝敬你的。”
而陈盈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绯红,低头不语。
杨再兴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示意她去把大门关好。
“叔,把东西拿出来吧。”
当杨青把白如需的细盐放在众人眼前时,陈宝田、陈盈盈万分惊奇。
“这是细盐,你们尝尝。”
两人小心翼翼捏起一点点,放进嘴里,顿时两眼放光,直呼不可思议。
陈盈盈忍不住问道:“表哥,你从哪弄来的,咱们大魏朝哪里有这种细盐?”
“我自己制作出来的。”
杨再兴简单说了一下制作的办法。
陈盈盈好奇心很强,“表哥,你怎么知道这种制盐法的?”
“当然是书上看来的。”
杨二牛脱口而出,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问吗?
“二牛聪明。”
得到杨再兴夸赞的杨二牛神情得意,跟聪明人在一起,果然能变聪明。
陈盈盈翻翻白眼,压根不相信这个答案。
要是书上有记载,大魏朝早就有细盐了,何必等表哥制出来。
杨再兴拿过从木器店打赌赢来的锦盒。
“盈盈,这种盒子一般用来装什么?”
“首饰,古董,反正都是一些贵重的东西。”陈盈盈脱口而出。
杨再兴点点头,表妹孺子可教也。
“再烂的东西装到这锦盒中,也会身价倍增,就跟穿衣一样,人们会习惯性认为穿绸缎的肯定比穿麻衣的有钱有地位。”
杨再兴把细盐全部倒进去。
“好物件得用好盒装,”
“你们说,卖多少钱一斤合适?”
“粗盐一百文一斤,这种细盐,怎么着也得三百文。”杨青脱口而出。
顾长青看向陈宝田,“舅舅,你觉得呢?”
“市面上没有这种细盐,至少得卖五百文。”
陈盈盈摇摇头,“细盐根本就不是卖给平民百姓吃的,只有达官贵人才吃得起,我觉得应该卖一贯一斤。”
听到这里,杨再兴暗自摇头。
只有十斤细盐,一贯一斤,最多卖十贯钱,还是还不上张坤生的三十贯。
你们还是太淳朴。
格局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