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涨得通红的小脸,傅易云好似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手。
乍一呼吸到新鲜空气,陆厌雨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她那副瘦弱不堪的身子也沿着墙壁慢慢的滑落在地上。
因为咳嗽,她浑身抖得厉害,在傅易云居高临下的注视下,她就像是一只苟延残喘的蚂蚱。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但……会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陆厌雨最后被傅易云关到了顶层的阁楼里。
她拼命的踢打着被关上的门,发了疯的嘶吼:“傅易云,放我出去,你凭什么关我,五年前我把命都还给你了,你现在又凭什么关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五年前那都是你咎由自取。”傅易云冰冷凉薄的话语隔着一道门响起,“奶奶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诗雅也没有找到,你当真以为你的罪孽还清了?只要你活着一日,你都要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承载着他满腔的恨意和嫌恶。
陆厌雨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心脏终究还是泛起了熟悉的疼。
她不明白,一个男人的心怎么可以狠到这个地步。
难道真的要她死,他才肯放过她么?
可她不甘心,五年前她死过一次,算是还了他曾经的救命之情。而今她什么都不欠他的,他又凭什么要她的命。
她这条命现在是自己的,谁都别想拿走。
极力的压下心中的悲愤。
她起身开始打量着这间阁楼,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以傅易云的狠心,真的会将她折磨至死。
在阁楼里环视了一圈,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一扇简陋的木窗上。
冬日,天黑得很快。
待天色彻底黑下来,陆厌雨便走到窗前拼尽全力将生了锈的木窗拉开。
随着木窗拉开,一阵寒风吹进来,顿时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差点令她这副残破的身板散了架。
顿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却是看着距离十几米的地面,心里有些发悚。
可想起傅易云的冷狠绝情,她还是闭着眼睛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与傅易云的恐怖比起来,这个高度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她运气不好,跳下去摔死了,那也好过被那个男人折磨至死!
冷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当她落地时,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脚踝传来,疼得她半天都站不起来。
但是她不敢耽搁,趁着现在天黑无人,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她咬牙站起身,撑着这副残破的身板一瘸一拐的往院子大门走。
刚走到院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高喊。
“来人啊,那个女人跑了,快来人啊……”
陆厌雨浑身一颤,顿时没命的往外面跑,连脚踝上的伤都顾不上。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逃走,死都要远离那个男人。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急得满头大汗,咬牙越发拼命的往前跑。
忽然,一道耀眼的车灯朝她射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刹车声。
陆厌雨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膝盖距离那车头不过才一寸远。
她的心狂跳不已,在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时,她的身子又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傅易云揪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提起来,脸色阴翳得可怕:“陆厌雨,你找死!”
“放开我,傅易云,你放开我!”
陆厌雨发了疯的挣扎,脚不停的踹向他。
可男人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提着她大步往别墅里走。
再次被扔进了阁楼里,陆厌雨几乎要崩溃。
她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他,冲他嘶吼:“傅易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若真这么恨我,那你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啊!”
傅易云凉薄的视线在她红肿的脚踝上停留了几秒,又朝那扇打开的窗子看了一眼,最后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陆厌雨急得崩溃大喊,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就如同当初她在监狱里一样。
那股深深的绝望和恐惧又上来了。
她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最初的悲愤慢慢化为了无助的哀求:“傅易云,放了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你,你放过我,我发誓,以后真的再也不会对你有半点感情,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放过我,求你……”
楼梯上,傅易云握着托盘的手暗暗收紧,晦暗的脸色让人看不懂。
傅晨晨小心翼翼的跑上来冲他问:“爹地,那个阿姨是谁啊,你把她关起来做什么?”
“回去,不许上来!”
傅易云严肃的丢下一句,便端着托盘走了上去。
傅晨晨撇撇嘴,肯定有问题。
阁楼的门打开,陆厌雨慌忙手忙脚乱的爬过去:“傅易云,你放过我好不好,奶奶的事我会自证清白,陈诗雅我也会帮你找,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甚至我对你的感情让你感到恶心,你放心,我以后会走得远远的,而且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相信我,真的。”
“吃饭!”
傅易云沉沉的说了两个字,像是隐忍着某种情绪。
陆厌雨摇头:“你放过我。”
傅易云深吸了一口气,怒气终是忍不住:“想让我放过你,除非我死!”
这下陆厌雨彻底被逼疯了,一脚踢翻托盘上的饭菜,冲他崩溃大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易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把将她按在地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