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妹有些着急的看向了周元才,“爷爷,怎么办啊?这六叔家真的找上门来了。”
周辙走了过去,“既然找上门来了,那便开门吧,是福是祸都躲不过,这事我会自己承担。”
说罢,他走上前去,将门给打开了。
周老六带着周桂花站在门口,周老六见到周辙,立马喜笑颜开,将周桂花手上提着的篮子拿了过来,“周辙,你媳妇在家吗?”
周辙脸上染上了一抹疑惑,“在家呢,六叔这是?”
周老六带着周桂花走进了院子,一脸感激的看向了一旁的陈婉容,“周辙媳妇儿啊,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才将壮壮救了过来。是我闺女不懂事,听了旁人的话误会了你,差点失手打了你。”
周桂花也一脸愧疚。
“妹子,是我误会了你,今天这事都是我的错,希望妹子你别怪我,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说罢,她朝着陈婉容深深的鞠了一躬。
陈婉容忙去扶她,“桂花姐别这样。”
周桂花方才不信任她,差点失手打了她,她当时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好受。
但是想到周桂花的处境,她也能够理解她。
孙氏和周小妹在一旁看着,有些懵懵的。
孙氏心想,这周老六和周桂花不是应该来找茬的吗?怎么到还给周辙媳妇儿道起歉来了?
她看向了周老六,试探般的说道,“老六,你该不会是伤心糊涂了吧?这周辙媳妇害死了你们家壮壮,你怎么到还和她道歉呢?”
周老六听孙氏这么说,脸色瞬间有些不好了,“周淮家的,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我外孙还活得好好的,你这是咒我外孙呢?”
周桂花脸色也不好,“婶子怕是自己糊涂了吧。”
周元才看向了孙氏,呵斥道,“不会说话一边待着,别张嘴!”
孙氏有些讪讪的闭了嘴,她就是不明白,这周老六和周桂花为什么不要周辙媳妇儿赔命。
周元又看向了周老六,温声问道,“老六,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辈分,周老六应当叫周元才一声叔。
“叔,说来,还多亏了周辙媳妇儿,不然我们家壮壮,只怕是在半路上就不行了。”
说罢,他便将壮壮送去镇上医馆的事情给周元才说了。
原来,他和周虎一起将壮壮送到了镇上的医馆,那镇上医馆的大夫见壮壮情况危急,立马先给壮壮看了。
说壮壮是误食了毒草药导致的,还好先前在家中给灌了鸭血,才能坚持这么久,不然只怕在半道上就会毒发身亡。
那大夫又给壮壮想办法催吐了,最后开了清热解毒的药,让他们回家好好的给壮壮吃,好好养着便能好全。
周老六一回来,便得知自家闺女差点将陈婉容给打了,心里又气又愧,立马带着周桂花一起过来赔礼道歉了。
说罢,他将手上的篮子递给了周元才,有些踯躅的说道,“叔,家中实在是有些窘迫,今日壮壮去医馆也花了不少银钱。这是家里的母鸡下的一点鸡蛋,也算是咱们家小小的心意了,还请你们收下吧。”
周元才见状,忙推诿道,“别,老六,大家都知道,你们家也不容易,这鸡蛋你就留着给壮壮补身体吧,孩子还没好全呢。”
周老六家前些年为了将壮壮接回家中来在外面借了不少银子,前两年才刚还清。
这两年日子刚好过了些,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孙氏尖着眼,一个劲的往那篮子鸡蛋瞟着。
周老六道,“叔,这鸡蛋,既是赔礼道歉的,也算是谢礼,虽是寒酸了些,但是咱们会让壮壮一辈子都记得,他的这条命是他婶给救下的,往后等他长大了,也是要报恩的。”
周桂花也道,“是呀,周爷爷你就收下吧。”
说罢,她又抹了眼泪看向了陈婉容,“周辙媳妇儿,今日都是我的错,这篮子鸡蛋,也请你们一定要收下,不然我这心里……就跟油煎了一样。”
周桂花也是个直心肠的人,陈婉容明明是救了壮壮,却被她误会是害了壮壮,还差点将人给打了,她心里愧疚得紧。
周老六也说道,“叔,你若是不收下,便是瞧不上这点东西。”
这回周元才有些急了,“这哪跟哪,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叔便收下吧。”
最终说来说去,周老六死活将那一篮子鸡蛋给留下了,千恩万谢之后带着周桂花离开了。
周元才看着那篮子鸡蛋,叹了一口气。
看向了陈婉容,“婉容啊,既然这鸡蛋是老六家给你的道歉礼和谢礼,那你便收着吧,自己好好放着,什么时候想吃了便煮了吃。”
他心里门清,若是这鸡蛋被孙氏拿了,只怕是轮不到周辙夫妇两来吃了。
孙氏听他这么说,立马不服气的说道,“爹,你这话是啥意思,既然这鸡蛋是老六家给咱们周家的谢礼,那也就是给咱们全家吃的,爹怎么能让婉容她自己拿走呢!”
周元才唬着一张脸,看向了她,“适才是谁说,是辙儿媳妇惹得祸就要辙儿媳妇赔命?如今既然是别人谢辙儿媳妇的,那东西自然也是给辙儿媳妇的!”
周小妹见事情了结了,闻着那灶上传来的排骨味实在是馋人得很,也管不了那鸡蛋了,拉着孙氏的手道,“娘,咱们别说这些了,我闻着灶上的味道好香啊,家里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咱们快去吃吧。”
孙氏也刚回来,她哪里知道灶上做了什么好吃的,只是闻着这味道,她也馋的很。
想着就算是陈婉容将那鸡蛋收了回去,回头等她不在家时将那鸡蛋搜罗出来也是一样的。
也顾不上那鸡蛋了,朝着灶房跑去。
陈婉容忙让周辙将鸡蛋拿回了房间,跟去了灶台。
“婆婆,这是我娘家给的一点猪肋骨,让我拿回来炖了吃的,你们去外面坐着吧,我加点白菜到里面再来给你们盛。”
让孙氏自己盛,只怕这一瓦罐的猪肋骨汤都要到孙氏和她儿子女儿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