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绅士清俊,成熟稳重,有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鼻梁高 挺,唇形极其的浅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十足的贵气。
他的目光从霍启辰夏悠晴的身上扫过,淡漠冷然,最后落在南欢嫣的脸颊。
有鲜红的指印。
她挨打了。
商庭辞的眉头微微一皱。
“……商先生。”南欢嫣低低的唤了他一声。
“商二爷。”霍启辰也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句。
商庭辞在商家排行第二,已经是手握大权的商家家主。
人人都要给商庭辞几分薄面,尊称一声“商二爷”。
商庭辞压根没有看霍启辰,径直来到南欢嫣面前。
“谁打的。”他问。
“商先生……”
“我不说第二遍。”
南欢嫣沉默几秒,只能如实回答:“霍启辰。”
“打回去。”
南欢嫣诧异的抬眼,和商庭辞的目光相对。
他神色如常,深邃的眸光里透着冷冽,没有半分玩笑意味,令人望而生畏。
下一秒,商庭辞转身:“罢了,我亲自来。”
夏悠晴赶紧挡在霍启辰的前面,解释道:“商二爷,这事因我而起,您要打要骂就冲我来吧,我绝无怨言,跟阿辰无关。”
“噢?”商庭辞微微挑眉,“我不打女人。”
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森冷的寒意。
霍启辰怎么舍得夏悠晴挨耳光,一脸怒意的看了一眼南欢嫣:“是我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别拿悠晴出气。商二爷实在要个说法的话,那我……我可以自扇耳光。”
商庭辞掀了掀眼皮,声音森寒:“当初,是你跪在我大姐面前,求娶欢嫣,信誓旦旦的保证,此生只爱她一人,宁负世间人也定不负她。”
“霍启辰,你忘记了,我可没忘。”
“我......”
霍启辰冷汗涔涔,他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快得让根本抓不住。
放眼全城,谁能做到不惧不怕商庭辞这位活阎王?
何况,南欢嫣从小养在商家大姐的名下,那就算得上半个商家人。
打狗还得看主人。
“商先生。”
南欢嫣低声开口,如今她不想再和霍启辰有任何牵扯,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我和霍启辰是来办理离婚的,预约的时间快要到了……”
商庭辞眉尾一扬:“结婚知道要告诉家里,离婚就不用了?”
南欢嫣低下头,不敢出声了。
她从小就怕商庭辞,他太过严肃不苟言笑,高高在上孤傲清冷,不敢亵渎。
商庭辞看着她的发顶:“除了这一耳光,还受过别的委屈么?”
想起这些天为了逼她同意离婚,霍启辰掐住她的脖子,怒骂她怎么不去死,将她推倒在地上,额头撞上茶几边角的一帧帧画面……
南欢嫣的心凉了又凉。
商庭辞侧身,看向霍启辰,眼神凌厉居高临下:“这几年我没少扶持你,是因为谁,你应该懂。”
“……懂,”霍启辰恭敬的回答,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张扬,“我一直很感激二爷对我的帮助。”
仰仗着商庭辞,他才能顺利拿下一个又一个大项目,在霍氏集团站稳脚跟,获得董事会的信任。
堂堂霍家大少爷,还得吃女人的软饭。
可见商家的地位之高,实力之强。
不过,霍启辰一直不理解,商庭辞对南欢嫣为什么如此的看重。
毕竟只是一个养女。
商庭辞看向他,眸光犀利:“那你更应该懂,离婚意味着什么。”
“我和南欢嫣缘分已尽,没必要再维持这段婚姻。我现在爱的女人是悠晴,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忘记了我和南欢嫣的全部,就是命中注定为了清空那段回忆,迎接我和悠晴的崭新爱情。”
商庭辞面无表情的听完,撂下话:“霍启辰,不是你想娶就娶,想离就离。”
“你想离婚,那就看你付不付得起代价!”
说完,他瞥了南欢嫣一眼:“走。”
他率先迈开步伐,头也不回,似乎非常肯定南欢嫣一定会跟上来,没有半分的迟疑。
所有人都错愕了。
商庭辞竟然是来阻止离婚的?为什么?
南欢嫣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因为商庭辞一条腿已经迈上了车。
直到坐在副驾驶上,她还是懵的。
“车载冰箱里有冰块,敷一敷。”商庭辞淡淡道,“叫大姐看见了,又要心疼。”
“……谢谢。”
和商庭辞单独相处,南欢嫣有些拘谨约束,他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在她心里,他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为什么同意离婚。”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你不是爱他爱到宁愿和商家断绝关系么?”
当初,商家大姐商晓语是不看好这门婚事的。
虽然南欢嫣是收养的,但毕竟是自己最好闺蜜的女儿,商晓语还是希望能给她找一个好婆家。
而霍启辰身为霍家独子,受制于家里,嫁过去了不见得能过上富太太的日子。
“他刚才回答过了,商先生,”南欢嫣握着冰块,敷在脸颊上,神色落寞,“我就不用再重复了吧。”
“万一哪天他想起来了,又该怎么办?”
“我已经尽力了,我做了我所有能做的事情,我没有遗憾了。等到霍启辰想起来的那一天,再站在我面前,我也可以坦荡的说,从前,他没有负我,娶了我。后来,我没有负他,我坚持过。”
只是命运弄人。
商庭辞没有再出声。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他缓缓踩下刹车,不经意道:“你有没有怀疑过,霍启辰受伤失忆其实是一场早有计划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