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惨死,外公说是吊死,吊死的绳子竟然是他的肠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开膛剖肚子,眼珠子暴出,七窍流血,那血和不明物体的浓液,落了一地。
刚进去的人,差点就味道熏吐了。
天亮以后镇上的执法来了,检查刀法和现场痕迹来看,居然是这个表亲自己下的手,而那个年代因为当时条件不好,又证据确凿,找不出别的来所以就结案了。
苏家彻底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境地,那几个生出图案来了的人面色更是灰白,几乎没有了生的欲.望。
听到这里,我不禁疑惑:“外公,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苏家,离开不就好了吗?”
外公无奈的摇头;“就是因为离开不了,才被称为诅咒,凡事离开镇子的人,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死于非命。”
我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么玄乎。”
“更玄乎的还在后面。”
表亲死了那天,外公后来问师弟,师弟完全没有自己去树林的印象,以为自己只是打了个盹。不过因为他们擅自离开了看守的位置,那天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师父。
不过师父还是看出来了,训斥他们一顿之后,就去安排了今晚的事情。
因为年满25岁的,还有一个苏川的孙子。
出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外公他们更加的谨慎,在苏川孙子的房门外布上法阵,一些弟子守在房门外,一些则跟着自己的师父,守在房间里。
恰好,外公就是守在门内的。
那苏川的孙子躲在箱子里,床上放了个纸扎人,外公咬破中指,在纸扎人的额头点了点。
紧接着大家都躲进了柜子里,因为挤不下,最后外公只好躲进了床底下,他一个人紧张,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嘴里开始念叨经文起来。
一首完,门吱呀一声响,竟然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
外公这个角度,亲眼看见了一双黑色的绣花鞋慢踏了进来,入目是烫金的红色裙子,外公吓得不敢动弹,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着那红衣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床边。
床前已经布了法阵,只要她靠近,必然被他们的法器禁锢住,想到这里,年轻气盛的外公急于将功折罪,更是打起精神。
结果,就这么一晃神,红衣女子的脚就不见了。
外公当时就愣住了,人呢?
飘出去了?
外公在原地等了许久,好奇的想要探出脑袋去看一看,还真别说,外公这年轻时候的好奇心,跟我现在简直如出一辙。
外公 刚动了下脑袋,就见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倒挂在床边,那眼珠子全白,上面还有黑色裂纹,外公正好挪近了,和那脸来了个亲密接触,当即大叫一声,顺手就从腰带里面摸出了符,念了两句朝着那张脸就打了过去。
霎时间,凄厉的惨叫传来,那声音听了特别渗人,像是被千刀万剐凌迟一般。
外公直接钻出了床底,手忙脚乱的又打了几张符咒出去,瞬间黑烟就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而他的师兄弟也出来了,跟本就看不清东西,怨气重的人很不舒服。外公这时听见了自己的师父喊自己,并且丢了一根红线上来,他拉着线,围着黑气最浓的地方,缠了起来。
红线上有铜钱,在黑夜之中丁零当啷起来。
“天玄地变,金光乍现,唯我是从,唯我言听……”
法咒瞬息而过,那绳子越收越紧,外公的师父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声音立马变了:“血,快!抹童子血在上面。”
他们口中的童子血,不过就是没有开过荤的,外公咬破中指,顺着红线抹去了。
凄厉的尖叫声越来越大,震得每个人耳朵都疼了起来,外公本来以为这个上品灵是干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的,也就等着绳子收紧,捆秽绳捆住这个女人。
但是外公想错了,叫声过后,只见自己的师父瞪着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黑暗中一双无形的手掐在他的喉咙处,青筋都要爆出皮肤来了。
“师父。”
外公喊了一声,听自己师父的最后一句竟是:“错,错了,都错了……快……跑。”
然后就彻底没了声息。
外公在那之后的记忆,基本没有多少。
后来晕了过去,再醒来同门折了一半,那苏川的孙子也被发现蜷缩的死在了箱子里,自己啃掉了自己的皮。
而他们中最厉害的师父死了,他们都知道,这是师父扛下了致命的一击。
所以,苏家后来怎么样了,师父临终前说的那句错了,什么错了,错在哪。
也就不那么重要 了。
几年后,外公就发现自己也受了诅咒,不过那时候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也就相安无事到现在。
现在,那个诅咒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出了一声冷汗,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惊恐万分,抓着外公的手说:“外公,我不会也那样死吧?”
“你离二十五岁还有好多年,若是能够解开那件事,兴许能够躲过这场劫难。”外公说到这里,满是褶皱的脸挤出了一抹苦笑:“不过放心吧小凡,我昨晚出去已经为你做好了打算,我们这一门有个能力很高的师兄,他已经答应收你做徒弟了,今后的路,你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大胆和细心兼得,才是智者。”
我刚点头,察觉到了不对劲:“外公,你也很厉害,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别人?”
“我累了。”他只说:“需要休息了。”
然后便摸了摸.我的头:“生者,易变,死者,难善。你要记住外公的这句话,生人不要轻易真心相信,亡者,比人还要难缠,若是和他们打上交道,一定要保持本心,切不可跟其沉.沦。”
沉.沦,沉.沦什么?总不会想要跟他们一起玩吧?
“记好我的话。”
“知道了外公,不过外公您的师兄什么时候来啊。”
“很快。”
“好吧。”
然而没过一周,外公就意外去世了。
在外公去世之前,他的同门师兄宗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