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熙看向时震,又看了一眼用惊讶目光看着她的所有人。
才开口回答时震的问题——
“关你屁事。”
时震被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有提上来。
他很想给时熙一巴掌,挫一下她的锐气。
但这里是医院,病房里住着厉家的小少爷,他不敢在这里闹事。
时震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声恶狠狠地道:“我下来再收拾你。”
可是明面上,他的声音却很大:“既然你要进去,那就把我们都带进去吧。”
保镖一怔,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时熙的亲戚,询问:“时小姐,您要带他们一起进去吗?请问他们是你什么人?”
不待时熙开口,时震给刚才对他们不敬的保镖怼过去:“她也姓时,我也姓时。我是时家的家主,你说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继母王薇就像一名贵妇,微笑着开口:“当然是父女关系。”
时小笙看向时熙,天真地说道:“妈咪妈咪,你姓时,他也姓时,他就应该是你爸爸。你跟我说,炎国四大家族之一也有一个时家,难不成京城时家人全是他儿女孙子?”
时小笙的话直接把时震和王薇的脸色都吓变了。
时震一个没忍住,朝着时熙吼道:“雅晴跟我说你的野种没有死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见到,我才终于信了。果然野种就是野种,当初让你把她打了你不打,看看你这生的都是什么东西?”
“啪!”
一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响起,原本闹哄哄的五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老公!”
“爸爸!”
王薇和时雅晴纷纷上前,将被一巴掌打倒在地的时震搀扶起来。
“姐姐,你怎么能出手打爸爸呢?你……你太过分了!”
时雅晴咬着唇,一脸的委屈,眼泪都快被气出来了。
在一旁围观的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孝顺女儿和不孝女儿的鲜明对比!
“怎么?他嘴贱骂我女儿的时候就不过分了?”时熙黑着脸询问。
即便那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漠然得可怕。
“可他是你父亲!亲生父亲,你怎么能出手打父亲呢?”
“父亲?”
时熙看着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人,笑道:“我怎么记得我四年前就没有父亲了呢?既然已经把我赶出去,不管我死活,还把我的名字都从族谱划掉了,这个时候,让我尊什么老,又是在我面前摆得哪门子谱啊?”
就在时震气得要死,准备彻底爆发的时候。
一个好听的声音穿透了人墙,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时小姐。”
时雅晴听到这声呼唤,下意识的就朝声音方向望去。
厉尘爵站在保安身后,挺拔而又颀长的身上换去了平日里高冷禁-欲的深色西装,换成了一身寻常的居家服。
浅灰色的v领纯棉针织衫,搭配米白色休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又闲散。
但却丝毫不影响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胄之气。
这一看,时雅晴的心脏差点没停跳了。
天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完美的男人?
他是……
“执行长!”
保镖们齐刷刷的声音给了时雅晴最好的解答。
时雅晴被这一声“时小姐”叫得骨头都酥了。
实在是承受不住厉尘爵的气场与帅气,只能羞涩垂下了头。
因此,她并没有看到厉尘爵来到时熙面前,弯下腰将时小笙抱进怀里的一幕。
因为时雅晴和时熙对立而站,所以厉尘爵刚好是站在了她跟时熙的中间。
时雅晴虽然垂着头,但是却能看到厉尘爵就站在她面前,一张俏脸迅速涨得通红。
在厉尘爵看向时熙,正想要询问她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就听时雅晴羞答答的、含娇带怯地叫了一声:“厉先生。”
众人:“......”
所有人看着时雅晴,脑子里面都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不明白这位福城名媛这是突然发的哪门子嗲?
厉尘爵正要跟时熙说话,就听到时雅晴叫他。
皱眉问道:“你是谁?”
时雅晴一怔,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那个低贱的野种竟然在厉尘爵这样高贵优雅的男人怀中。
时小笙搂着男人的脖子,一脸蔫儿坏地开口:
“厉蜀黍,你都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她还这个样子看着你啊?她表情好奇怪,就像……就像我家小白想要交配时候的表情。”
别说厉尘爵,就连一旁的时熙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她嘴巴已经够毒了,可是时小笙的嘴巴比她还要毒。
今天简直就是毒出了新高度。
向家人在听到时小笙的话之后,脸色无比难堪。
特别是向禹,此刻跟厉尘爵比起来,他真是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把自己活埋了。
时雅晴的脸色当场由红转白,再变成惨白。
她双拳紧握,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就要掉下来。
然而厉尘爵的话却让她的眼泪迅速风干。
“你们到底放了些什么阿猫阿狗的进来?以后没有预约,谁都不准再踏入5楼半步。”
“是!”
一旁的吴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阿爵,我是你吴奶奶。”
怕厉尘爵不知道自己是谁,吴老夫人又立刻补充道:“我跟你奶奶厉老夫人是朋友。”
原本吴老夫人打算等厉尘爵搭理她了,她再帮时家和向家主持一下公道。
谁知厉尘爵注视着她半晌,最后却冷冷开口:“不认识。”
吴老夫人一张老脸脸瞬间涨得通红,无比难堪。
她甚至能感觉到福城那些巴结她的豪门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发生什么事了?”厉尘爵询问时熙。
时熙正要回答,一旁跟只小树懒一样挂在厉尘爵脖子上的时小笙委屈巴巴地抢了妈咪的话。
“这位老大爷骂我是野种,还说我妈咪不应该把我生下来。于是妈咪扇了他一耳光,这位大婶就说妈咪过分。
可是我觉得这位大婶更过分!
她昨天就见过我了,不仅骂我是野种,还抢我的乐高,分明都已经当众向我道歉了,可是今天她又来招惹我跟我妈咪!”
虽然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可是时小笙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概括得简单明了。
厉尘爵听了时小笙的控诉,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原本时小笙是时熙的女儿,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大可不必那么生气的。
可是不知怎么的,听到别人骂时小笙是野种,厉尘爵就生出了一种想要将眼前几个人碾碎的愤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