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光是月娥,尤安公主也是一怔。
她连忙从床榻上爬了下来,有些焦急的揽住厉行川的胳膊。
“王爷!她说到底也是随着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嫁过来的,唯一能说点儿体己话的人,饶了她这次吧!”
可厉行川却危险的眯起了眸子,转而看向了尤安公主。
“就这么原谅她?尤安公主,她可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他的手轻轻摩挲的着尤安公主的脸颊,尤安公顿时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看着尤安公主惊恐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厉行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就罚她去清扫府中废弃的偏院吧,什么时候扫干净了再回来。”
尤安公主这才堪堪回过神来:“那王爷说好的为我出气呢!”
他怎么能这般对待自己的侍女,却又轻轻揭过黎清欢的事呢!
厉行川似乎有些不太想聊黎清欢。
“本王已经宽恕了你的侍女,你身为府里的女主人对待下人自然也不能太苛刻。”
“这样吧,禁足三周,如何?”
最后竟只是禁足而已?!
看着厉行川的表情,明摆着是不容置疑。
尤安公主想反驳,但却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闭上嘴低下头来。
众人目送厉行川离开。
月娥这才踉跄的跪坐在地上,不甘心的对着尤安公主抱怨道:“那小贱人指不定是在王爷面前说什么了,不然怎么会……”
“闭嘴!”
不等她说完,尤安公主顿时凌厉的呵斥了一嘴。
转而有些踉跄的跌坐在床榻上。
尤安公主眸底闪过了一抹愤恨。
王爷真的很在乎黎清欢。
到底是个祸害。
看来……只能暗中下手了。
蓉蓉端着汤药走进来,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黎清欢不免长叹了一口气。
“姑娘你这病来的真奇怪,明明大夫说了没什么问题,却还是……”
只见黎清欢躺在床榻上,外伤过去大半个月已经几乎痊愈了。
可她的脸色还是最近这两天才微微红润了起来。
躺在床榻上高烧反反复复,若不是一直有大夫在,估计人都没了。
蓉蓉将汤药端了起来,一只手扶着黎清欢坐起。
“姑姑,喝药吧。”
黎清欢看着那几乎墨黑色的汤药,只觉得喉咙涌起一股土腥味,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蓉蓉也察觉到了,自打她生病以来,精神就一直萎靡不振。
原本至少还会对她善言善语,偶尔会笑一笑。
现在却连笑都见不到了。
“这汤药虽苦,但是这回奴婢拿了蜜饯来,姑娘喝了含一颗。”
黎清欢微微一怔,她看着那汤药沉默半晌,随即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蓉蓉看着她乖巧喝光的模样不免松了一口气,连忙将蜜饯塞进了她的嘴里。
黎清欢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开。
蓉蓉一边收拾着汤药,一边忍不住唠叨了起来:
“姑娘可得早早的好起来才是,你是不知道,最近王爷……”
可话说到一半,她又连忙闭上嘴巴。
黎清欢抬眸看着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无妨,你说吧。”
蓉蓉对上黎清欢凝视的眼神,也只好垂着眸子回道:
“王爷这几日一直流连在后院儿,王妃日日为王爷做各种糕点,王爷好生欢喜,陛下赏赐的珠宝如数进了王妃的院子,前两日王爷还……”
“还在侧妃娘娘屋子里过了夜。”
黎清欢含着蜜饯却只觉得有些发苦。
不知道是因为汤药还残留着,还是因为这蜜饯是苦的。
毕竟那是他明媒正娶来的两位王妃么。
圆房也是早晚得事。
“只是这些吗?”
蓉蓉微微一怔,原以为黎清欢听了会不高兴,却不成想依旧沉着脸,没什么变化。
“没,没了。”
黎清欢淡淡的点了点头:“无事你便出去吧,我有些乏了,想小憩一下。”
蓉蓉有些忐忑的瞄了她两眼,最终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
她有些怔然的看着床幔发呆,不由自主的从自己枕边缓缓拿出了那只梅花。
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那初雪时,回望着自己的少年。
“清欢,我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
“……”
一切恍如隔世。
或许,这些当真是上辈子的事情吧。
“这是哪儿来的?”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黎清欢身影一颤,她诧异的回眸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厉行川淡漠的脸。
黎清欢下意识将梅花收了起来,可这种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眼睛?
“本王在问你,哪儿来的?”
他作势便想伸手来拿。
“是奴婢自己的东西,亦非偷盗之物,与王爷无关。”
无关?
这两个字仿佛刺痛了他的神经,厉行川不悦的上前去抢,黎清欢却干脆用身子去挡。
她的脑海里不可抑制的回想着,他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
不知为何,挣的不是这只梅花,而是她自己的尊严。
厉行川看着她这样的眼神,顿时有些气笑了。
“呵,好。”
只见他背过手去,愠怒的眸子撇开不去看她,声音冰冷:
“本想来瞧瞧你死没死,明明外伤早就好了,偏偏一直病着……”
“太医还与本王说,你这是心病所致,呵。”
厉行川忽而捏住了她瘦弱的脸颊,却根本捏不住几两肉。
“你能有什么心病?”
黎清欢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医?不是民间的大夫吗?
“本王瞧着你身子也好了,想想你的母亲,你若是死了,我不会放过她的。”
只见他阴冷的眸子缓缓靠近她。
“折磨不够你,本王就会去折磨她,让你的母亲代你受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