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倾倾飞快地回头,胡乱将衣服裹在身上。
男人单手支起下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陆太太这是打算睡完就跑?”
不知为何,元倾倾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威胁。
她干笑着,“我只是去穿个衣服,没有要跑。”
不等男人再开口,她飞快地钻入浴室里。
陆嚣看着她的背影,薄唇浅浅地勾起,幽暗的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他掀开被子,从床头柜上的玉串戴回腕上。
赤脚踩在地上,将衣服一件件捡起,背对着浴室的脊背,肌肉条理分明,却又白得晃人眼球。
元倾倾打开门出来,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捂着双眼惊叫了一声。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滚烫的脸蛋通红,她狼狈地转过身去,懊恼极了。
陆嚣似是疑惑,“不把衣服捡起来怎么穿?”
元倾倾顿时一噎。
“那、那……”
“倒是陆太太,怎么出来了也没个动静。莫非……你是故意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裤子穿好,贴到元倾倾的耳后。
她的耳垂红得滴血,像是上好的红玉,娇艳欲滴。
“我没有!”
元倾倾躲得远远的。
陆嚣的目光从她的耳垂上一扫而过,喉间泄出一声轻笑。
“不用害羞,陆太太可以放心大胆地看。”
元倾倾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不穿衣服,你才是故意的!”
陆嚣的手指摩挲着玉珠,坦荡地承认,“我是。”
元倾倾被他的不要脸给震惊了。
她咬了咬唇,仓惶地避开视线。
“我先下去了!”
陆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
不急,他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让她脸红害羞。
元倾倾不知道男人的心思,用头发遮住脖子上的痕迹,走出了房间。
算计她的那几个人,已经被关到了杂物间里。
看到她,任衍将杂物间的门打开。
云文彦浑身是血,佝偻在门后,脸上满是红肿和淤青,连呻.吟都有气无力的,显然是被狠狠教训过一顿。
瑟缩在里面的其他几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恐惧。
看到来人是元倾倾,元家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比起陆嚣来,很显然元倾倾更好应付。
元宏才干咳了一声,冷着脸埋怨:“你是陆二爷的人,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家里?”
如果早知道她和陆二爷是那种关系,他们又怎么会把云文彦找来?
现在倒好,非但云家和元家的合作要告吹了,还因此得罪了陆二爷!
元宏才不得不怀疑,她是故意的!
元倾倾看也不看他一眼,让任衍将人带到客厅里。
陆嚣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
自以为自己是元倾倾的父亲,也算是陆嚣的半个长辈,元宏才心里多了些许底气。
“陆二爷,没想到你和倾倾竟然有这样的缘分。这孩子也真是的,和你交往也不和家里说一声。我要是早知道这件事,就不会被云文彦给骗了,误以为倾倾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
今晚的事情,势必要有一个人出来背锅。
攀上了陆二爷这样的高枝,云文彦在元宏才的眼中,不过是一颗弃子。
然而他要甩锅,云文彦却不愿意配合。
他抬起头来,阴冷地笑了一声。
“元宏才,你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明明是你怕自己以后掌控不住元倾倾,所以要赶着把元她给卖出去。你以为陆二爷好糊弄的?呵呵,敢算计陆二爷的女人,你们谁也别想逃!”
他已经受到惩罚了,凭什么元家这几个还能好好的?
云文彦不甘心地呸出一口血沫。
元宏才冷笑了一声,“简直是胡说八道!倾倾是我的亲生女儿,如果不是你骗了我,我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嫁给你这种人?二爷,云文彦这是要挑拨离间我和倾倾父女之间的感情!”
云文彦忍着疼痛,毫不留情地撕开他伪善的面皮。
“既然舍不得让她嫁给我,那为什么要让保姆给她下药?”
元宏才脸色一变。
如果他早知道元倾倾是陆二爷的女人,他怎么也不可能把这块金疙瘩给送到云文彦的手中!
元倾倾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可笑。
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是想要讨好陆嚣,却根本没有人和她道歉!
云文彦如此倒也就罢了,元宏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他做出这种事,还理所当然地来责怪她隐瞒和陆嚣之间的关系。
一颗心寒到了极点,她冷冷地笑了一声。
身边的男人偏头看了她一眼,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任衍。”
冷漠的声音响起。
任衍将ipad递到他的手中,“二爷,都已经准备好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滑动了几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屏幕上的页面。
“说吧,这是谁的主意。”
云文彦和元宏才对视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
别看刚才他们斗得厉害,可这时候谁也不敢先开口,彼此眼中都是对对方的忌惮。
陆嚣这副模样,分明是打算要秋后算账了。
所以不如保持沉默,看谁的耐心更好。
陆嚣见状,挑了挑眉。
十分钟后,云文彦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双手颤抖地接通了电话,里面传出他父亲暴跳如雷的声音。
“你这个逆子,你什么时候得罪陆二爷了?陆氏放出话来,要和云氏不死不休。你马上给我滚去给陆二爷道歉,他要是不原谅你,你给我死在外面,别连累云氏!”
云文彦手一滑,手机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