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看小海豚。”
“二叔,带我坐过山车。”
“玲玲阿姨,我们去看大马戏吧。”
“要叫我玲玲姐姐。”
游乐场里,秦梦瑶玩得不亦乐乎。
照这架势,估计要玩到天黑去了,可云涛的电话已经打来了三遍。
秦风有些不耐烦,却也不能失信于人。
他买来几个冰激凌,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嫂,我还有事,一会儿让玲玲带你们去吃午饭吧。”
洛婉诗能理解,可秦梦瑶却不干了。
“二叔,不要走,陪瑶瑶玩嘛。”
“瑶瑶乖,二叔还有事,放心,忙完我就来接你。”
秦梦瑶只好抱着秦风香了一口,嘟起嘴说道:“好吧,二叔一定要来接瑶瑶回家。”
“二叔保证,来,拉勾勾。”
不知为何,秦风总有些心悸不安,只以为是太溺爱侄女的缘故,也就没有多想。
他却不知道,不远处有几个混混,正拿着两张照片在四处张望。
到了云家,云涛早在大门外翘首以盼。
秦风被请到偏厅稍作等候,云涛为他介绍了偏厅里的两位老者。
“秦神医,这位是鹭城第一名医李世贞大师。”
李世贞性情温和、平易近人,起身礼貌地和秦风打招呼。
“这位是国手院次席孙识妙大师。”
国手院,国手聚集之所,是夏国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次席,仅次于首席,作为国手院的二号人物,孙识妙自然也是鼻孔朝天,盛气凌人。
他见秦风年纪轻轻,不由心生轻视,只乜了一眼,闷哼道:“小地方还真是人才凋敝,汝臭未干也敢妄称神医。”
秦风没有多计较,毕竟,他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吵架的,手下见真章岂不是更好。
李世贞则心生不悦,给秦风打抱不平。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孙大师都没见过秦医生出手就妄下定论,和随口胡判有什么区别?”
随口胡判?那不就是庸医嘛,孙识妙气得吹胡子瞪眼,猛拍桌子。
“哼!天南省所谓的名医,会诊一个多月,连病因都查不出来,难道也是我妄言?依我看,天南医学界才是处处草包、个个庸医!”
孙识妙连天南省所有医生都骂了,李世贞却偏偏无言反驳。毕竟,天南名医对云老爷子的病情束手无策那是事实。
秦风对李世贞颇有好感,见他吃瘪,不禁对孙识妙反唇相讥。
“世贞大师坐镇鹭城,广救百姓,恪守扶危济世的医德,值得尊敬。不像某些沽名钓誉之辈,整天就会造势弄权,却将医术束之高阁,刚愎自用、沾沾自喜。”
“黄口小儿,你说什么?”
孙识妙彻底怒了,拍着桌子跳了起来。
“怎么?连耳朵都不好使了,要不要我给你扎两针。”
“你!”
云家人见火药味越来越浓,赶紧好言劝说,还好,云家老大云浪及时走了进来,朝三人分别拱手一礼。
“三位大师请随我来,家父的病就拜托各位了。”
孙识妙甩甩袖,怒哼一声,当先离开。
李世贞向秦风善意地点点头,两人也结伴前往。
卧室里,云飞扬昏睡在床,并没有消瘦病态,反而一脸红润,嘴角还噙着笑意,就像正做着美梦一样。
什么病最难治?
这种外表看上去健康无恙,偏偏知道他有病却又无从下手才最让人头疼。
“三位大师,谁先来?”云浪恭敬地询问道。
早就失败的李世贞自然而然地看向了秦风。
他也好奇,这位被云涛推崇备至的青年神医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孙识妙一脸高傲地抢先说道:“我贵人事忙,治好云老爷子还要回京城,没闲工夫耗在这里看猴戏。”
说完,他走到床边,闭上眼,深呼吸。
孙识妙虽然毒舌,却实打实的有真本事。
中医施诊,切忌心浮气躁,很快,他就把情绪调整到心如止水的最佳状态。
只是,刚一拿脉,孙识妙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又是一番查眼、观舌、摸脏、量心,却是连眉毛都皱得差不多快竖起来。
尼玛!这特么健康得让人羡慕,若是醒着都能干死一头牛,哪来的病?
孙识妙只觉胸口堵得厉害,脏话噎在喉间。
方才,他还嘲笑天南名医查不出病因都是草包,岂料一转眼,他就遇到同样的问题。
如果承认,岂不是连颜面都要被扫进土里。
孙识妙心念电转,就算查不出病因,只要有适当的催醒之法,一样能保住名誉面子。
“孙大师,连您也看不出家父的病因吗?”
见孙识妙沉思了好一会儿,云浪心中焦急,忍不住问道。
孙识妙心头一突,干嗽两声,敷衍道:“云老爷子这是颅内有郁结,因贪杯而发作,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说完,他又一脸嘲弄地看向李世贞和秦风,戏谑道:“这么简单的病因都查不出来,也好意思妄谈医术?”
李世贞脸沉得出水,难掩羞愧之色。
秦风却是用一种看猴戏的眼神回敬过去。
“我老远就看到云老爷子中了毒,你摸了大半天就蹦出个颅内郁结的说辞,啧啧,国手院也不过如此。”
孙识妙神情一滞,他根本就没查出病因,不过是想到了催醒之法,随口乱说而已。
李世贞却皱着眉对秦风提醒道:“秦医生,我和天南数十位名医都没从云老爷子身上查出中毒迹象,可千万不要为了赌气而信口开河啊,医者,应当诚实稳重才对。”
而且,秦风远远看一眼就下出诊断,确实匪夷所思,让他难以置信。
秦风却懒得争论,反正一会儿还得轮到他去治,用事实说话才是轻松打脸不费力。
孙识妙轻蔑地瞪了眼秦风,又取出精致的针盒。
“待我施针后,云老爷子自然会醒来。”
说完,一连十针下在云飞扬头部要穴,手法奇快。
见此针法,李世贞竟惊呼出声:“这是,五门回魂针!”
秦风却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喝止。
“住手!你再继续施针,云老爷子最多还能活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