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匆匆而去的许东,毕长春心有不悦。
他可是江北省的医学权威,现在亲口说了让喷涂伤后事,那就无异于开了张死亡证明。
可这个人非但没按他说的去做,还要找什么人过来扎针?
荒谬!
毕长春倒要看看,他能请来什么人!
……
城南,棚户区。
许东走后,二老就追问许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飞说能治就能治,说睁眼就睁眼,这未免也太神了。
许飞感觉有些为难,他不想欺骗二老,可是这几年来,他的经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不是不想,而是涉及国家机密,他没有这个权力。
想了想,便道、:“大伯母其实是心机梗所致,我用银针刺激了她的心脉,所以才会那么快醒转。”
二老也不懂这个,再一想,以前许飞就是学医的,当下也不怀疑,便做饭去了。
一间破旧的木房里,简易书桌上。
小乐乐正一笔一画地写着作业,许飞则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一脸的安详。
“爸爸,我会写自己名字了,不信我写给你看。”
小乐乐献宝似的拉过许飞,接着在笔记本上写着,“我叫许乐乐……爸爸叫许飞……妈妈叫林青雪……”
看着笔记本上歪歪扭扭的几字,许飞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好温馨……
“乐乐,妈妈名字写错了,青字旁边要加三点水。”
许飞笑着上前指正,亲自写了一遍,让小乐乐按着写。
可小乐乐却突然放下笔,不动了。
许飞奇怪地看着她,道:“怎么了?”
“我想妈妈亲自教我写,乐乐好想妈妈……”
小乐乐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眼看着随时就要落下。
许飞连忙把将乐乐抱了过来,无限疼爱地道:“明天爸爸带乐乐去找妈妈,我们一家很快就能团圆了。”
“恩,以后我们一家永远不分开!”
小乐乐重重地点头,这才破涕为笑。
“开门,快开门!”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分钟的敲门声和叫嚷声。
许飞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他听音辨人的能力很强,一下便听出是许东的声音。
从焦急的神态就知道他为何而来,只是他既然是求人办事,居然还如此嚣张!
许飞干脆充耳不闻,继续教导小乐乐写作业。
只是父母都是老实人,吴兰听出是许东声音,看他如此焦急,连忙开了门,“大侄子,怎么满头大汗的?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许飞,你给我滚开!”
许东不耐烦地推了吴兰一把,吴兰没想到许东竟然会对自己动手,一下没防备,身子直直朝后倒了下去,旁边的许常朋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磕在炕上……
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扶住了吴兰,这才让她幸免于难。
“妈,您没事吗?有没有摔到哪里?”
许飞关切地问。
吴兰摇了摇头,脸上惊魂未定。
许飞检查完毕发现开幕词什么事,不禁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不免后怕。
还好自己及时出来了,否则的话……
脸色一下变的阴沉!
许东尤不知许飞的情绪变化,仍在那里喋喋不休地道:“许飞,你真是个乌鸦嘴,我妈真的被你说到病复发了,现在一医院抢救,你赶紧跟我走一趟!”
不由分说,拉着许便走。
却不曾想被许飞一把甩开,因为动作过于用力,许东蹬蹬退了几步,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
“刚才你就是这样推我妈的,还好我出来的及时,否则我妈岂不是要摔在炕上了!”
许飞眼一瞪,冷冷地喝道。
“这……”
许东眼睛瞪的老大,显然没想到许飞敢这样跟他讲话。
“向我妈道歉!”
许飞忍着心中怒火,冷冷地道。
“什么?你要我给她道歉?”
许东不敢相信地看着许飞,以他在许家的地位,谁敢让他道歉?
就连当事人吴兰也连连摆手,很是不安。
许常朋更是开口道:“算了,现在弟妹正在抢救,小东情绪冲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许东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这符合他认识的二叔二婶性格,怂逼一对。
“道歉!马上!”
一声断喝把许东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却看到了一双正冒着熊熊怒火的眼睛!
许东心里一颤,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就如择人而嗜的猛兽,许东丝毫不怀疑,如果他还有半点墨迹的话,许飞说不定会冲上来撕了自己……
这是一个痞子兵,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自己老妈还等着他去救……
想到这里,许东便对着吴兰一弯腰,“二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不不不……”
二婶不住摆手,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脸上满是不安。
“行了,现在歉我也道了,我们快走吧。”
许东迫不及待地道。
“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说要跟你走了吗?”
许东愣住了,继而勃然大怒,指着许飞喝道:“许飞!我妈在医院,都快要死了,你敢不去?”
“关我屁事!”
许飞满脸冷笑。
“你……”
许东又惊又马地看着许飞,却是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想不明白,以前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许二愣,怎么变得如此强势,如此冷醋,如此无情了?
他哪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给逼的。
许飞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深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尽管他不会去欺负别人,但是,谁要想再骑在他头上,他就要将谁给彻底催毁!
许常朋到底是老实人,他有些看不过去了,便替许东求情道:“可飞,大家毕竟是亲戚,能帮就帮吧……”
“是啊,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吴兰也开口了。
“可以。”
许飞点了点头,“既然爸妈都开口了,那我当然要给这个面子。”
许飞一听大喜,但没等他开口,便听许飞双道: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祝梅的死活关我屁事?想救她,你们就要拿出相应的筹码!把我家沿水区那套房还给我们再说吧。”
许飞冷冷地说道,话语里充满了浓浓的敌意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