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渺脸上一抹绯红,慌乱地想翻身离开。
饶是顾渺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也知道继续坐下去要危险了!
她还没来得及下去,身下的男人眉头一皱,双手精准地钳住了她的腰肢,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是谁!”
顾渺一惊,身体不自然地瑟缩起来。
男人身上的低气压,将她完全笼罩住。
扎针的时候她特意算着时间的,秦宴怎么也要过半个小时才能醒,他怎么那么快就醒了?!
见顾渺不答话,男人收紧了钳着她的手,再次冷声逼问:“回答我!”
羞愤和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娇哼一声,这一声足以勾魂。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怎样的声音,顾渺脸颊滚烫。
秦宴烦躁地蹙起了眉,他初醒,就感觉到身上有个人在挑 逗他,而他偏偏被这挑 逗唤醒了……
而眼下……
真是该死,到底是谁,敢放肆到放个女人在他的房间!
“我是你奶奶买来给你当冲喜新娘的,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去问奶奶。”
顾渺暗暗挣扎,奈何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
而且偏偏被他抓住的还是腰,最为敏 感的地方!
她小小的挣扎根本毫无用处。
“新娘?”男人轻笑一声,“所以你就如此急不可耐,爬上我的床?”
秦宴俊美的脸庞几乎近在咫尺,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顾渺头皮发麻,她拼命推男人的胸口。
“你!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还没开始就疼了?”
男人危险的语气几乎要让顾渺崩溃。
她刚才演戏只是权宜之计,她可不想和他真的圆房!
“不要动!要是你再动一下,胸膛上的银针就会再扎进去几分,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不信的话,你试试看!”
秦宴果然不动了。
他松开手,垂眸看见了胸膛上的银针,右手毫不犹豫地扣住了顾渺的脖子!
因着他的动作,银针又扎进去几分,秦宴吃痛的闷哼一声,好似对顾渺刚才的话混不在意。
空气被剥夺的感觉,让顾渺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
她用力呼吸,却怎么也喘不上气。
这男人...疯子!
秦宴贴近她,唇瓣几乎碰到她的耳垂,语气冰冷而危险:“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顾渺没想到,秦宴是个完全不听人说话的主。
她不能被秦宴杀死!
“银针还在你胸口上扎着,杀.....杀了我,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顾渺竭尽全力吐出这句话。
秦宴泛着幽光的双眸,锁定在她身上。
压迫感愈发强烈。
顾渺勉强保持镇定,目光突然定格在秦宴的胸口。
松垮的居家服,令他结实的胸膛完全袒露了出来,她这才发现,他胸口处有一块巨大的黑青色!
刚才只顾着演戏,她竟然完全没发现!
秦宴根本不像外界传闻说的是生了病,而是中了毒!
她大胆地指着他的胸口,继续说:“你是中了毒,我是大夫,我可以用银针帮你解毒,只要你放了我。”
银针?
闻言,秦宴重新垂眸看着胸膛的银针,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这世上能用银针救人的,只有古医者,他一直在暗中寻找古医者的存在。
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是古医者?!
“你是谁!”秦宴再问,右手却松了点力道。
顾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耳背了,她气呼呼地道:“顾渺。”
“你是顾正桥的女儿?”
“嗯。”虽然不想承认,顾渺还是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顾正桥的女儿不是你。”
“我是他的私生女,刚从乡下被抓回来。”
秦宴没再说话,松开顾渺,虚弱的翻身靠在床头。
在他松手的瞬间,顾渺就从床上翻滚下来,刻意和床拉开距离,扶着沙发坐下喘气,涩涩开口:
“秦先生,看得出来你身上的毒不是简单的毒,我可以试一试给你解毒。秦先生,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男人轻蔑一笑:“你不过是奶奶给我找来的冲喜新娘,我死了,你也得跟着陪葬,我想我们没必要谈什么交易。”
闻言,顾渺登时站了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独断,一点都不听别人说话,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
秦宴冷漠地盯着她,突然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你是觉得自己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吗?”
“......”
顾渺顿时噎住,咬牙切齿地重新坐回沙发上。
她原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筹码和他谈条件,他身上中的毒不简单,她可是能帮他解毒。
谁知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试一试都不肯!
难道她的计划还没踏出第一步,就要被迫终止了?
“过来!”秦宴忽然唤她。
顾渺回神,虚眯着双眼盯着他,“秦先生是想通了,准备和我谈条件了?”
秦宴嗤笑一声,“倒水,我渴了。”
命令的口吻,气得顾渺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个男人,简直是个大魔王!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天的话,做事情麻利点,我说话不喜欢重复两遍!”
刚才被他按在床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顾渺边在心里骂,边老老实实地去倒了杯水过来。
她留意到,她关灯没一会儿之后,应该就没有人在监控了。
所以现在秦宴醒了,外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出不了房间,她必须得和秦宴待在一起。
她把水杯递给秦宴,秦宴却不接。
“喂我。”
顾渺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秦先生,你只是中毒,又不是残疾!”
“所以呢?”
轻飘飘的三个字,气得顾渺磨起了牙。
“慢点喝,小心呛到!”
顾渺老老实实把水送到了秦宴嘴边。
可水还没喝几口,秦宴突然间吐出了一口黑血,随即开始全身恶寒。
顾渺见状,登时皱起了秀气的眉。
秦宴现在还不能死!
她飞快取下秦宴胸前的银针,给男人把脉。
她继承了外公的衣钵,是一名古医者,最擅长的就是解毒。
只是......这男人身上的毒怎么那么古怪?
事态紧急,容不得她多思考。
她又迅速拿出三枚银针,两枚朝着秦宴头部的两个穴位扎下去。
第三枚扎进秦宴的手指,让毒血慢慢流出来。
血,是黑色的!
这男人到底得罪了谁!
秦宴的神志还是清醒的,他侧过脸,不动声色地看着顾渺。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一个乡下来的女人,怎么会懂得古医术?
她到底是不是那些人故意安排过来的?
几分钟过去,身体逐渐恢复了平静。
秦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有几分作用。
顾渺松了口气,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秦宴。
“好了,我承认,我和你谈交易,是因为我外婆在顾家人的手里。你奶奶发话了,如果你没醒过来,我就必须要一直待在这个房间。”
“总之你现在醒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所以你能不能暂且配合我,我想去医院看我外婆。当然,你的毒我会想办法。”
顾渺自认已经表达了全部诚意。
然而秦宴只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去浴室,给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