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后面痒痒的,是身后的人呼出的热气,灼热又暧昧横生,他的身体也紧贴着自己,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精壮的腹肌形状。
盛苍苍一颗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僵了一瞬后立刻挣扎起来。
“我告诉你,这里是容九爷的地盘,你可别看我是单独住在这里,但我……但老娘的身份也是不一般的!我姐是容九爷的未婚妻!我姐和姐夫就住在前面,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我随便叫两声就能把保镖引来,就算不把你乱棍打死,打残还是没问题的!”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挣扎不开,只好气势十足地说道。
“呵~~”
盛苍苍没想到,身后胆敢闯进这里的男人竟然笑出了声。
“你还敢笑?!”她又气又急。
楼下那两个保镖是吃干饭的么?
“你叫啊,看看谁会过来。”男人声音不忧不急,还带着调侃的意味。
这声音……
盛苍苍再次浑身一僵,“你是谁?”
“你刚刚不是说了么,这是容九爷的地盘,既然是容九爷的地盘,你说,我是谁?”
容溯的脸埋在盛苍苍的脖颈里,微眯着眼睛,有些食不知餍的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肆无忌惮。
“容溯!”盛苍苍急叫出声,但想起他和盛黎梦的关系,这一声尾音又是忽然降了下去,她的心狂跳着,
那里好像有一百万只羊驼在万马奔腾,“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下去!”
她急急说道。
容溯将她身体紧箍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别乱动。”
他懒洋洋的,像是逗猫逗狗一样逗着盛苍苍。
这个变态!
“容溯,你是我姐的未婚夫,你不能对我这样!你这样把我姐置于何处?”盛苍苍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小三了,容溯这算是什么,让她做自己亲姐的小三?
这讨厌鬼!
容溯很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他和盛黎梦的关系,那个女人不过是家族培养的最适合的陪睡药人,套上了个未婚妻的好听壳子而已。
“你现在倒是知道矜持了,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些?”
他懒得解释盛黎梦的身份,只漫不经心的说道。
盛苍苍却是气得半死,果然,有钱的男人都是黑心的。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她是真的不想和容溯扯上什么关系,“九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发誓,我现在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你现在不必试探我,真的,我早就对你死了那条心了,所以,你快走吧。”
容溯,“……”
盛苍苍觉得刚才的那一番自述还不够真诚,她又定了定心,“像我这样的丑八怪癞蛤蟆是绝对不敢吃九爷这样的白天鹅的,我很有自知之明,而且,我心里是有喜欢的人了的,九爷你可以放心。”
容溯面无表情,冷笑一声,“有喜欢的人?”
盛苍苍以为容溯是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了,立刻补充,“是的,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不及九爷那么英俊潇洒,但是我就是喜欢他。”
“既然没有我英俊潇洒,你还喜欢他做什么?”
“……人与人之间,是要有缘分的,我和他比较有缘分。”
盛苍苍说完,感觉容溯勾着自己腰肢的手更用力了一些,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这样暧昧亲昵地紧贴在一起,她还是感觉到闷热。
“九爷,你松开我吧。”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心里则是狂骂容溯,“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叫人来了,我长得丑,脸皮厚,不怕被人骂。”
容溯吸了吸盛苍苍沐浴过后身上散发出的比平时白天浓郁了几分的天然体香,语气懒洋洋的,“你叫啊。”
“来人啊——救命啊——!”
盛苍苍深呼吸一口气,真的尖叫出声。
容溯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盛苍苍。”
盛苍苍见他这个反应,心里笃定了下来,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容溯忽然凑近了她耳朵,轻声耳语了一句。
“你为什么这么关注夏姮呢?”
这句话, 让盛苍苍心惊,她忍不住忐忑起来,想到容溯说明天还要带她去什么玄学大师那里一趟,她就不安起来。
难道她掉马甲了?
不可能啊,她以前又不认识容溯,就算现在的‘盛苍苍’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容溯怎么会联想到夏姮身上去?
盛苍苍眼底惊疑不定,顺带着,连动都不敢动了。
容溯睁开眼,扫了一眼昏黄床头灯下盛苍苍泛白的耳垂,懒洋洋地说道,“我只是想睡觉,你如果老实一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睡觉,什么睡觉?!都这样了还睡什么觉?!
容溯显然不打算再解释,他感觉到血液里的躁动分子逐渐在靠近她之后就平静下来了,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盛苍苍还在纠结,容溯到底猜到了什么?如果猜到了她是夏姮,他又怎么猜到的,以及他为什么要跑到她这里来睡觉?
盛黎梦就在前面那栋房子里,她知不知道容溯走了……
盛苍苍揪心不已,又不敢再乱动了,生怕从容溯嘴里又听到什么让她心惊肉跳的话,沉默了很久。
等她心里酝酿了一些话,准备和容溯说的时候却意识到身后的男人已经睡死过去,绵长的呼吸声在她后面显示着他此刻的好梦。
“喂?!喂!”
盛苍苍推了两下,却什么都动不了,她抬眼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无语了。
她这都是什么人生啊……
在心惊胆战的不安中,一直快到天亮,盛苍苍才是支撑不过去,勉强睡了过去。
她才闭上眼,容溯就睁开了眼。
他眼中的锐气全盛,一点都没有初醒的朦胧慵懒。
怀中的香气反而让他怔愣一下,随即低头一看,看到盛苍苍那张黄黑黄黑的憔悴脸庞,顿时,他眼眸深沉。
容溯试着动了动,盛苍苍立刻皱眉不悦地往他怀里钻,那沁人的香气也钻入他鼻尖。
他的脸色在晨光里有些晦暗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