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楚力气大,对付一个病秧子还不是小菜一碟,“别动哦,万一我拧断你的手腕,那可赔不起。”
她这是在诊脉?段允满目惊讶,从没听说这女人还会医术。
马车辚辚前行,微有些颠簸,车厢内两人靠得很近,风钻入窗吹来的瞬间,魏楚楚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药香。
这靖王真不愧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魏楚楚笑笑说:“王爷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想彻底根治,还真不是件易事。”
段允用力抽开手,放下衣袖,冷然道:“这些话本王听腻了。”
“虽然难,却也不是不能根治,就看王爷信不信得过我了。”魏楚楚嘴角含笑,定定地看着他,她话里的每个字都饱含底气。
“你?”段允冷笑一声,摇摇头,“本王信不过。”
魏楚楚清楚,就原主那名声,换了是谁都信不过,也并不着急,信任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
“现在信不过没关系,日后你会改变心意的。”
“日后?”段允侧过脸来,斜睨着她,“你还是想想现在吧,进了刑部大牢,如何脱身?”
“刑部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魏楚楚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做做样子,起身就要跳车。
段允淡淡道:“我劝你别跳,外面有十几个高手,任你武功再好,也绝突围不出去。”
魏楚楚收住架势,猛一回头,诡异一笑:“多谢提醒。”
素手飞快出击,拽住他的胳膊,喊道:“停车!”
马车很快停下,她从靴筒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抵住段允的脖子,推着他出去。
“王爷!”侍卫们大惊失色,纷纷亮刀围上来。
魏楚楚拽着段允跳下去,淡定道:“别过来,不然我伤到靖王,责任在你们!”
众侍卫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缓缓往后退开。
“你要怎样?”段允不慌亦不恼,只是微皱起眉头问。
“放心,我不会真的伤你。”
魏楚楚四下瞅了瞅,退到路边的大榆树下,低声道:“在车里提的结盟一事,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改日再会。”
说罢,收起匕首,使出轻功一跃而起,顺着榆树的枝跳至围墙的另一侧,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卑职等护主不利,罪该万死。”侍卫们单膝跪在地上请罪。
段允收回目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径直走向马车,“去刑部。”
回到车厢内,他靠在软枕上,闭上眼沉思。
也不知那个女人是否当真有根治他这身病的能力……
摆脱段允的人后,魏楚楚直接奔向了大理寺。
现任的大理寺卿梁寅乃原主父亲成国公的门生,曾与她见过几面,因此一眼便认得出来。
“郡主怎么本王身一人到这儿来了?”
“我来报案。”魏楚楚抬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郑重其事道。
第四章
梁寅愣了愣,忙请魏楚楚到里间坐,让人奉上茶来。
“不知郡主报的哪桩案?”
“我在太子府遭到虐待,你瞧。”魏楚楚也不扭捏,捞起自己的两只衣袖,露出手臂上新旧不一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