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胜利家回来,都快天亮了。
尹阳一觉醒来,爷爷又不在家了,看天色也有十点左右,连忙起来。
外屋连个凉馒头都没有了,家里还有鸡蛋,尹阳舍不得煮了吃,要留给爷爷。
面袋子里还有面,家里总有面引子,尹阳发上面,时间也不早了,饿着肚子跑出家门,去四姥爷家看看,是不是找来什么高人了?
出门就看到苏晓玉,也刚好从家里出来。
尹阳心里七上八下的,上前打了个招呼:“晓玉,出去啊?”
“嗯!”
苏晓玉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听说村里找了高人,要处理黑瞎子洞,我找陶菁,一起去看看热闹,走了啊!”
苏晓玉说完,袅袅婷婷地走了。
尹阳晕了头,昨天晚上还非常好奇的样子,又拉着自己的手,要摸一摸她剧跳的胸口,今天怎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昨天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奇怪,那可怕的目光,似乎不是苏晓玉的,苏晓玉不会也中了邪吧?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脚下不知不觉来到黑瞎子洞附近,好像村里找来的高人还没到,黑瞎子洞附近静悄悄的。
估计也快来了,尹阳找一棵大树,在树荫下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从村子那边过来一群人,应该是高人到了。
尹阳正要站起来,就感觉肩头被拍了一把,差点儿没蹦起来。
连忙回头,还是任道穷!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尹阳心里怦怦直跳:“村里人说你是妖道,正到处捉你呢,这么多人都来看了,你也敢来?快躲起来吧!”
“别紧张,抓不到的。”
任道穷呵呵一笑:“来大树后面,咱们也看看!”
尹阳连忙站了起来,跟着任道穷来到大树后面看着。
村子里有些威望的,几乎都来了,就连四姥爷,也在人们的搀扶下,来到黑瞎子洞前。
这里面就一个人不认识,穿着一身灰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小帽,好像也是个道士。
在洞口处,摆了一张桌子,道士在上面放了一把尺子,一个铜铃,还有一碗黑漆漆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道士很快就站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一柄木剑,脚下乱七八糟的走着,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这老道不行!”
任道穷低声说:“简直是送死来了!”
“啊?”
尹阳大吃一惊:“他不行?”
“差多了,黑瞎子洞里的东西,不是他能对付的!”
任道穷也压低了声音:“那把尺子,叫法尺,那个铃铛,叫法铃,手里拿的是桃木剑,脚下踏的是天罡步,都不差什么。”
尹阳诧异地问道:“都不差什么,还不行?里面的东西,就那么厉害?”
“法器不差,形式也不差,但他本身不行。”
任道穷笑着说道:“什么东西都要分人,你看着吧!”
那道士比划了半天,在身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来一只大公鸡,拎着走到黑瞎子洞口。
用手里的刀子,割破了大公鸡的喉咙,把拎着公鸡在洞口转了一圈,把公鸡血洒在洞口。
回来又在桌子上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往黑瞎子洞中走去。
“一般鸡头狗血,功能辟邪,他洒的鸡血,嘴里含的是狗血,还要黑狗血。”任道穷又小声说道。
“哦!”
尹阳点头问道:“为什么公鸡和黑狗能辟邪?”
“雄鸡三唱,旭日东升,古人把雄鸡看做太阳之精,大鸡,也是大吉的谐音,所以说雄鸡能辟邪。”
任道穷接着说:“至于说黑狗血,传说二郎神的哮天犬,就是黑色的,而且,狗对应的地支五行是戌土,也就是阳土之意,以阳制阴,所以说黑狗血也能辟邪,鸡和狗确实是通灵之物。”
尹阳哪知道这些,听了这些话,更感觉任道穷是个厉害人物,根本不可能是妖道了。
心里这么想着,那老道也走进黑瞎子洞中,村里人也在这一瞬间,都静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老道。
随着老道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尹阳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回头看了任道穷一眼。
任道穷的手中,正拿着一张符咒,皱巴巴的黄纸,上面有红色的条条道道,好像符咒。
“老人家,你要干什么?”尹阳小声问道。
“担心他出危险,可能会出不来!”
任道穷盯着洞口:“我随时能救他一命!”
尹阳也是晕了,隔着这么远,也能救他一命?
“啊······啊······”一阵惨嚎声传来。
尹阳连忙回头,就看那老道疯了一般,从黑瞎子洞中蹿了出来,灰色的衣服胸前,血迹斑斑。
距离有点儿远,尹阳只看到红色一片,也不知道是黑狗血,还是他的血。
那老道也没给机会细看,惨嚎着往西南方向跑去。
四姥爷等人也晕了,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挥了挥手,示意村民去追回来。
几个年轻人立即追了上去,转眼都消失在树林之中。
这下大家也没办法了,四姥爷告诉大家,暂时把这些东西都收了,回去等结果。
“那道士······不会也疯了吧?”
尹阳也吓呆了,半晌才回头颤声问道:“老人家,黑瞎子洞里,面到底有什么?”
“唉!”
任道穷轻叹一声:“这里面的东西,要成气候了。”
尹阳看村里的人追的追,走的走,也放了心:“你虽然不是高僧,我看你也挺厉害的,你一定有办法吧?”
“只有高僧厉害吗?”
任道穷哈哈一笑:“道佛同源不同宗,佛家渡人为本,捉鬼降妖的,还靠道家的不传秘法,你看电影电视剧的,总会知道,施展法术时,都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有喊如来佛祖急急如律令的吗?”
尹阳被说得一怔,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的,往往捉妖降鬼的时候,最后真是跟这么一句!
“小阳,发什么愣呢?”
任道穷慈眉舒展:“这两天,你们村子里的怪事儿不少,你也遇见了怪事儿吧?”
“啊?我呀?”
尹阳还发愣呢,听他这么一说,连连点头:“劈棺追凶的事儿,你都害死我了,这几天就害怕,陶喆和胡玉玲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么快就死了?”
“人死入殓,最后封棺,那叫封棺钉,也叫封魂钉,那个罗大富,虽然没什么道行,但这一套过场,他都熟悉,让胡玉玲喊,他嘟囔,也把你昌林哥的冤魂喊回来封住。”
任道穷说道:“这才导致鬼压棺抬不走,棺材变为血棺,贫道顺天应人,让你劈棺放出冤魂,要说怎么死的,就是吓死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们心里有愧,自然会吓死!”
尹阳觉得任道穷说的非常有道理:“当时的场景我看到了,他们在做那事儿,陶青林也说,他儿子就算和胡玉玲不利索,也不会当天晚上,还出了那么可怕的事儿,他们就······做那事儿啊?”
“那冤魂死的太冤了,附体在某个人身上了吧?”
任道穷想了想才说道:“或许想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啊!”尹阳惊呼一声。
回想一下,确实是任道穷说的这样,当时的陶喆,进去时就不正常,好像浑身僵直,什么都不说,直接把胡玉玲从炕里拽出来,就做那事儿!
这件事儿算是弄明白了,尹阳长出了一口气:“这几天把我吓的,你怎么找我帮忙啊?”
“还记得我问过你生日时辰吗?”
任道穷笑了笑:“你是至阴之命,很多事情都会围绕着你发生的,躲也躲不过,只有我能帮你!”
“至阴之命?”
尹阳又懵了:“我的出生年月日,可都是双日子的,怎么就成了至阴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