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丁巍一听到这个说法就皱眉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又将谢九这个假名说了一遍,这丁巍好像是比较精明,大概是联想了我的事情了。
但只要丁璇没醒来与我相认,我抵死不认就行了。
“简直胡闹!”
丁巍嘴里说着什么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又说丁立做出这个决定太过草率。
他们世代从商,信奉神明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发迹,等到只相信自己的时候才开始起色。
我就在那听着他们口沫横飞说着那些辉煌的历史。
没有人注意到丁璇已经满身都是黑气,且还被纠缠着呼吸困难。
“丁小姐看起来不太舒服。”
一句话,让这争论不休的两人停了下来,丁立让我帮忙,丁巍则是要自己去联系专家。
于是丁立就说,在那所谓的专家到来之前,可以让我来试试。
这个提议丁巍勉强答应。
我也就再次回到丁璇的身边,这次不再犹豫,直接就取出了十三根银针,要给丁璇施针。
丁巍当即就蹙眉,“鬼门十三针?你真的会?”
这鬼门十三针是那传说可以起死回生的神针,我自然是不会,就算是学过也就学了个皮毛罢了。
“不是,这就只是简单施针而已。”我老老实实回答,“不会有危险的,请放心。”
开玩笑,我若是会那鬼门十三针,还需要用别的手段?
我在爷爷留下来的书里边看到,那十三针可就像是神器一般,一出手就可以定生死!
有一生都在研究这十三针的人,但最后都没有彻底参透。
十三针的传人却也是十有八九是假的。
我作为青师的传人,那就多少是学了点,且只学了其中的一招,叫做“拘魂”,能够刺激人的魂魄,有回魂以及唤魂的作用,甚至还有着锁魂的奇效。
当然那是得要有无比纯熟的手艺才可做到,以我现在也就只能够做回魂以及唤魂,锁魂那是跟阎罗王抢人,我还做不到。
这拘魂的手法看似简单,也就只是在双肩以及天灵盖那各施一针,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找准穴道,在施针的同时要输送一些真气或者灵气。
这般刺激之下,一般就可使人快速清醒,且感觉良好。
但丁璇这个状况并不一样,光是靠施针很难勾连她的意识,只能够慢慢唤醒。
不让她继续在那噩梦之中沉浮那是第一步。
施针过程之中,丁璇的额上不断冒出汗水,且神色似乎是有些痛苦。
丁巍差点就要掐我的脖子让我住手,但被丁立拦着,我的小命好歹是勉强保住了。
十几分钟之后,我也出了一身的汗,立即就收针。
此时所有的黑气都被驱散,暂时无碍。
“就完了?”丁巍看我的眼神越发是觉得我不靠谱。
我点头,“嗯,再过不久丁小姐就可以醒来了。”
我特意没有让她立马醒来,况且按照她那急匆匆要离开的样子,大概是不想见到我吧。
我已经打定主意,不让丁璇见到我,解决完这件事我就离开。
这城市的确还是繁华不少,容易让人被这里五光十色的灯光迷惑,可我依旧想念村里的那一片星空,想念我妈做的有点咸的蛇汤,也想念轻松自在的养老生活。
洗完手擦了汗,丁璇也醒来了,她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迷迷糊糊的,像是大病初愈。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并没有让他们找到,出了门,直接翻墙就离开。
丁家的人如何看我,我不在意,我只求问心无愧吧。
不过丁璇的情况也还没有完全解决,现在就只是稳定了状况,等到那些玩意前来才是最为凶险的。
所以,我还需要回去带上足够的道具。
回去之后我也没有着急出来,而是先在青旅洗了个战斗澡,立即就上床打坐一会。
没一会我就察觉到了有谁在盯着我看,那目光让我有点不舒服。
对面床是一个眼神阴鹜且深沉的中年男人,左斜对面则是一个大大咧咧的青年,有斜对面的早就睡了,但好像是睡得不安稳。
我就这么跟对面床的中年男人对视着,被我发现,他也没有半点的不适,甚至眼中多了点兴味。
有毛病!我在心里翻翻白眼,干脆直接躺下就睡去了。
夜半时分,忽然一道冷风从我的耳边吹过,倏地我就醒来了。
入眼是一片漆黑,但是也不至于是什么都看不到,我对夜晚的适应能力还不错,但明显感觉到了这空间之中还有别的存在。
在梦中跟爷爷学的时候,我就时常被爷爷丢在各种恐怖又只有我一人的梦境里边,跟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待在一块,就因为爷爷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于是将每一个梦境都搞得跟真的一样,且每一次都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甚至还有五感,以至于每次醒来我都浑身酸痛,没精打采的。
那时候我妈还以为我半夜去做贼。
所以,面对眼前这个境况,我还是可以十分平静,甚至还打起坐来。
一直到天微亮,我才察觉到了被释放出来,一睁眼就是这狭小又多人的青旅房间之中。
对面的那三人依旧在。
我直接就躺下睡了去,管他是谁做的,先睡个饱再说!
但我还是没能够睡多久,不到七点就有人起来,动作大不说,还接了个电话,简直就是将这里当做是自家的了。
我被这大嗓门吵得不行,干脆就起来打坐做早课。
这早课也就只是背一遍青师十训,打坐,再练练画符。
我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旁若无人,自然又熟练,引起了别人有些异样的目光,只有对面那中年男人一眼都没看。
这青旅我就只是订了两个晚上,丁璇这件事一解决我就走,看到我才出门两天就回去,大概要被我妈笑个半年。
“……这青旅的环境就是差,还是龙蛇混杂的,甚至还有神棍!”
青年在阳台大声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