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貂雪又走到膳食旁边,拿起一盘菜肴仔细打量,随后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下毒的人够狠啊!”
“怎么了师傅?”杨广眉头微蹩。
孙貂雪的眸子露出一抹冷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毒药,如果我没有及时赶来的话,最多再有半个时辰,皇后便会身陨。”
“草!”
杨广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萧皇后中毒也就算了,结果这毒药还如此离谱,要她真有什么闪失自己该怎么办啊!
杨广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险些给孙貂雪跪下:“师傅,你快动手相助吧!”
孙貂雪连连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先把房间中的闲杂人等都打发了出去,又让杨广搀扶着萧皇后坐了起来。
床榻上,他坐在萧皇后身后,双手覆在后者的背上。
不一会儿,热气升腾,萧皇后苍白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润。
杨广看得清楚,这便是内力,一种十分神奇的能量。
只见孙貂雪向萧皇后的体内输送了些内力之后,从衣服内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从里边取出一些大小不一的银针,小心翼翼的为萧皇后施针。
杨广不怎么懂针灸,但是见孙貂雪目光凝重的样子,便知道银针刺入的,都是人体的重要穴位。
期间,孙貂雪还让杨广帮他写下一张药方,搭配这张药方,调配出了一大桶乳白色的药浴。
药浴被端进房间的同时,孙貂雪从萧皇后的身上把那些银针都拔了出来,萧皇后身体随之摇晃了几下,一缕缕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杨广只感觉心一紧,脱口而出道:“师傅,这是?”
“这是毒血,应该是施针起到了作用,只要能把毒血吐出来,就意味着萧皇后初步脱离了危险,保住了性命。”
孙貂雪解释:“不过,到底能不能真正转危为安,还要看药浴的药效怎么样。陛下你现在就扶萧皇后进入药浴吧。”
“好的。”
杨广拿出手帕给萧皇后把嘴角擦拭干净,在孙貂雪的注视下,十分轻柔的抱着萧皇后进入了浴桶。
用孙貂雪的话来说,药浴能够让萧皇后体内的血液,恢复正常的流转。
只有保持身体的活性,才能进一步逼出毒血。
又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本来还没有动静的萧皇后,猛地张开嘴“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
并且还不止一次。
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十几次!
直到吐出黄色的胆汁。
这时候,孙貂雪方才如释重负:“行了,毒血差不多吐干净了,陛下你也可以把心放肚子里去了,等皇后醒了,再修养个几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真的吗?”
杨广不敢分心,死死的盯着萧皇后。
果然,已经昏迷了许久的萧皇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杨广则内心狂喜,上去直接跳入了药浴中,紧紧抱住萧皇后。
“爱妃,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陛下,臣妾怎么了?”萧皇后刚醒,意识还未彻底清醒,更忘记了先前的经历。
“过会儿朕再慢慢给你细说。”
杨广示意萧皇后继续在药浴里泡着,起身回到孙貂雪身边,满眼都是感激:“师傅……”
“打住!感激的话不必多说,我身为你的师傅,照顾你以及照顾你身边的人,都是应该的,你能够当好这个皇帝,就是对为师最大的感谢了。”孙貂雪知道杨广想说什么,只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杨广咧嘴一笑,这就是自己的师傅,是原主人留给自己的最大的宝藏。
“师傅你也累了,要么先下去休息吧?要是需要什么的话,尽管提出来,朕替你安排。”
“知道了。”
孙貂雪点头,快步离开了。
房间外边,杨公公以及一众御医们,也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还好,萧皇后可算转危为安了,不然今天这件事恐怕无法善了。
以杨广对萧皇后的重视,他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啊!想想都一阵后怕。
杨广坐在浴桶外边,握着萧皇后的手掌。
“爱妃,你真是吓坏朕了。”杨广激动之余,把整件事的所有经过,给萧皇后详细的阐述了一遍。
听完,萧皇后虚弱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颜:“这么说臣妾差点见不到陛下了?还好,上天舍不得将臣妾带走,还要让臣妾留在陛下身边,向以前一样服侍陛下。”
“不,接下来一段时间,朕不要你服侍朕,该是朕服侍你才对。”杨广忍不住在萧皇后唇边吻了一下:“只要爱妃能够平安,让朕做什么,都可以。”
萧皇后抬起杨广的手,主动挪到自己的脸颊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有陛下这句话,臣妾不管怎么样,都值了。”
“不过陛下,臣妾既然没事,那中毒的事情,就此打住,不要在追查了,好吗?”
杨广诧异。
“爱妃,你为何会这么想?”
“因为,陛下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臣妾不想再给陛下添麻烦了。”萧皇后担忧的道:“臣妾知道,敢给臣妾下毒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又与宇文氏有关系,我怕……陛下细查的话,会跟臣妾一样,遇到危险。”
“爱妃,你多虑了。”
杨广摇头,极其认真的望着萧皇后的眼眸:“你要知道,抛去帝王身份不说,朕还是一个男人,身为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的话,那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至于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不会发生的,宇文氏在朕眼里,只是稍大一些的蝼蚁,想伤害朕?他们还嫩了一点儿!朕现在还放任宇文化及不管,只因为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朕一夜之间就可将他们连根拔起!”
闻言,萧皇后忍不住依偎在杨广的怀里。
“陛下不怕,那臣妾也就不再多担心了。因为,不管何时何地,臣妾都会跟在陛下身边,虽死无憾。”
杨广不禁心中感慨,自己上辈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今生才能遇到这样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