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呛到嗓子里,郁海棠激烈的咳嗽起来。
顾绿璋瞪起杏眼,你至于吗?
郁海棠轻笑,你莫不是发烧了,怎么就说起了胡话?谁不知道你跟江东少帅正在议亲,我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她嫌弃的拿开他的手,胆小鬼,我可是有钱的。你带我走了我把钱都给你,再也不用唱戏伺候别人。
郁海棠叹了口气,净说些傻话,我可不敢劳动大小姐你。要是有朝一日大少爷他回来,还不杀了我。
顾绿璋眼眸湿润,傻子海棠,他们都说我哥哥回不来了。
郁海棠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给抱在怀里安慰,“乖,别伤心了。你哥哥那是谁?津州第一的高手,津门河里泡上三天三夜都不会腿软的主儿,说他葬身江里,我是不信的。”
顾绿璋仰起头,眼睛里还含着泪,“真的吗?”
他抬手给她揩去泪水,“嗯,是真的,你要信你哥。对了,我这里刚得了……”
话没说完,忽然哐啷一声,门被人踢开。
郁海棠一回头,只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面色阴沉的男人。他轮廓硬朗,眉头蹙的很紧,笔挺的军装一直扣到颈下,寒着脸朝他一步步逼近,气场甚是吓人。
这样的男人津州只有一个,就是督军顾扬骁。
顾绿璋攥着郁海棠衣袖的手不由得松开,弱弱的喊了声,“二叔。”
顾扬骁冷冷看着她酡红的小脸儿,伸手揪住了郁海棠的衣领。
顾绿璋惊呼,“二叔你要干什么?”
顾扬骁跟拎小鸡一样把郁海棠拎起来怼到墙上,一双黑眸似要杀人。
“一个下九流的戏子也敢染指顾家大小姐,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郁海棠是唱花旦的,卸了妆虽然不女气,但比男人要阴柔的多,此时身体悬空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脖子,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救……我。”
顾绿璋扑过去掰顾扬骁的手,“二叔,你放开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把郁海棠往地上一掼,转过身来怒视着她。
顾绿璋心脏一缩,把要说的话都给吓了回去。
他眸子眯了眯,伸手就擭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就走。
郁海棠见顾扬骁如此粗暴,他怕绿璋会吃亏。
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有些自不量力的拿了个鸡毛掸子就要冲上去,“绿璋,我来救你。”
“啪!”
顾扬骁抬手扬鞭,绞住了郁海棠手里的鸡毛掸子。
他勾起嘴角,那牛筋鞭卷起鸡毛掸子凌厉的朝郁海棠扑过去,激的他左眼针扎似的一疼,眼皮一闭,半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只这一瞬,顾绿璋的后背被冷汗浸了个透。她一叠声的喊:“二叔,别打。”
顾督军把鞭子收回手里,一脸的匪气悍然。
守在门外的春草和碧波吓得面无土色,眼看着顾扬骁把顾绿璋给扔到马车上。
他把手里的马鞭扔给了顾全,敏捷如豹子般的跳上了马车。
因为他进入的动作马车一颤,被扔在角落里的绿璋则一抖。
他慢吞吞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倚着车壁闭目养神,仿佛忘了车上还有顾绿璋这个人。
顾绿璋眨眨眼睛,刚才顾扬骁的雷霆万钧把她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