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立胜额间冒起青筋和虚汗,意识到他低估了他面前的女生,同时他觉得被侮辱,因为原来对手一直没有尽全力。
她在小看他?
小看他侯家?
侯立胜似是十分依赖利用尸傀的攻击手段,又或者是他对自己的尸傀充满自信,在元绫快到冲到他面前,他十指仍然在操控着那些尸傀,而他的步伐一直与对方保持距离。
不使灵气,那就让你永远也使不出灵气来!
直到他把元绫引领到了某个位置时,他马上变招,握紧两拳对碰,启动了阵法,灰色的灵障突然射出无数白色的灵线,全部对准一个目标!
灵线如同光速般缠上元绫四肢,骤然收紧,把她绑住!
元绫试着动一下手,结果愈缠愈紧,彷彿能把手勒断,被捆住的地方经脉如同被阻隔了一样,使不出灵气。
侯立胜忍不住低声哼笑,走到元绫面前,这时他终于看清眼前这个女生。
这眉目倒是有些眼熟。
“像元惜麼?”元绫突然来了一句。
侯立胜一愣,许久没听过元惜这个名字,一听,彷彿唤醒想起了以前的往事。
“你是元惜的女儿?正柱?”侯立胜疑惑地看着元绫,审视了会,想到什么又突然古怪地笑了起来:
“不对,元惜确实是天资异禀,可是她嫁给了一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生下来了一个女儿,听说也只是个废物。”
而眼前这个女生,可不像。
逼得他把灵丝阵都启动了。
“你知道她在哪?”元绫彷彿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关心,反而继续问元惜的事。
“呵呵,你知道又能怎样,马上你的灵魂就不再是你的了。”
侯立胜不想再和她废话,运行灵气,集于掌心,伸手抓向元绫的天灵盖,准备把她的三魂一举抽离,祛掉识魂与主魂,只保留生魂,这么便可完全使他操控,再融入哥哥侯立泷的体内。
这样,哥哥他就能活过来了。
他们马上又可以重振侯家⋯
元绫看着那双手离自己的头顶愈来愈近,但是她仍一脸淡然,没有慌张也没有求饶。她不动声色的气沉丹田,全身紧绷,已经想好了扭身把对方的头用双腿夹住的反击对策。
就算没有灵气,她也不置于沦落成为任宰的羔羊。
然而在侯立胜的手离元绫的头只差一点点的时侯,元绫全身突然被一股强大的灵气以其为中心包围着,在那一剎那间把毫无防备的侯立胜整个人骤然震开!
侯立胜猛然吐血,身形完全失衡,他急速向后,撞破了村屋别墅的外墙,室内隔墙,直到撞破了三道墙,在村屋对面的另一面墙形成巨大的裂痕,才终停止。
绑着元绫的灵丝连同包围着村屋的灵障瞬间消失。
元绫一怔,自己也没想到这种情况。
是谁的灵气?
元绫莫名觉得后脑壳在发热,往后一探,是她的紫玉簪子。
她把簪子取了下来,长发尽数散落肩背,而手中的簪子,仍在散发着深紫色的余光。那明明是极阴至寒的灵气,簪子却是灼热烫手的。
还没待元绫想明白,花园中侯立胜的尸傀一下子全部冒起虚烟,像被无形的火燃烧炲尽,连一点灰烬痕迹都没留下,除了早已粉碎的玻璃和村屋破裂的外墙,仍显现出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侯立胜应该被当场震死,只剩下仍坐在轮椅上的侯立泷。
没有了侯家強制隔絕灵障的阻碍,早已在外围起了封锁线戒备的任棋与他的组员马上赶到,早已躲在灵障的边缘的元嫣,在侯立胜死去灵障消失的瞬间被任棋他们发现并保护起来。
他们进了侯家,只见元绫一个人站在村屋别墅的花园中间,低头看着自己的簪子发呆。
任棋指示组员在范围内巡视一圈,发现村屋别墅内的一具靠着裂墙坐在地上的尸体,花园中坐在轮椅上的尸体,以及窗外的一滩混杂着四肢残缺皮肉的血迹。
他走近元绫,看了一下她的伤势,手腳划傷了幾道傷口,但没有大碍。他松一口气,便通知仍在外围待机的法证法医,进来收拾残局。
元绫重新用簪把头发扎起来,看到慢慢走向窗外那滩血迹前的元嫣,见她低头盯着那已被撕得不似人形,只剩碎肉残肢的尸体,百感交集的样子。
元嫣没有回头,感觉到身后有人,也猜到是谁,便问:“昨晚你到ktv的时侯,我是什么样的?”
“你醉在沙发上。”
“还有呢?”
“…金毛在你身上。”
元嫣抱住自己双臂,霎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如果金毛主动提出,她想…她是会答应的,而不是在那种趁她酒醉,在她不知情,还在别人的面前之下。
元嫣只记得她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去,喝了两杯就倒了,现在想来,以她的酒量这根本不可能的事。
“是我来晚了。”元绫不知道如何安慰表妹。
元嫣摇头。她把箱包还给元绫,忽然想起什么追问:“我妈知道麼?”
“她应该只知道你有男朋友。”
“还好,不然她可能会打死我。”元嫣自嘲道。
然而始作俑者已死,她还能怎样?她还能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