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睡梦中的凌天骄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惊醒,一阵厌烦,又听到事情和陆骁有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的车成一堆破铜乱铁,他还没有交代清楚,这又耽误自己的美觉。
来到服务员说的地方,凌天骄被眼前的一幕简直要惊呆了。
包间里,酒瓶被扔得到处都是,黄色液体洒地遍地。而陆骁喝的酩酊大醉,在地上夹杂着污垢睡得四平八稳。
凌天骄看到这一幕,先客气地让服务员出去,待门刚关上,她气愤地冲着陆骁踢了一脚,见他依旧不动弹的姿势,凌天骄更是气愤。
又使出全身的力气拖起他,边拖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可真是享乐的主儿,你说你,虽然有我爷爷的遗嘱在,让我和你成婚,可话说难听一点,你这就是倒插门!
她死死地拽着陆骁,见他依旧一动不动,生气地跺了跺地。
再回头看他那个样子,心里又是无限的同情,弯下腰,又说到:“你倒是争气一点啊,气死我了,我妈老是骂我爸是窝囊废,我还替他辩解,现在我怎么也遇上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她佝偻下身子,双手将陆骁厚重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亦步亦趋地艰难前行。
搜腾出陆骁口袋里的车钥匙,在停车场看到那辆车时,凌天骄有些惊愕地拍了拍陆骁的脸。
“你这车是不是偷的,你一天啊,什么事都干!”
凌天骄将喝的酩酊大醉的陆骁扔在车上,然后又看了一眼车牌,没有号码,才叹息一声,心神神不宁回凌家。
凌家。
凌云和妻子苏宁被这个他们两个敲门的声音吵醒,都起来看热闹。
“干什么?大半夜的,天骄?”
苏宁刚抱怨着,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凌天骄肩膀上架着近乎一米九的陆骁,一脸的惊讶,赶紧挫着小步子上去扶她。
“怎么回事?大半夜怎么喝成这个鬼样子?”
苏宁抱怨地问着凌天骄,实在是气的不行。
凌云也过来搭把手将陆骁送进了凌天骄的房间里,之后一脸疑惑地问她:“天骄,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外面…就是……车…”
“你倒是说啊,急死人了!”
苏宁是个急性子,凌云本来就是个结巴,被苏宁这样一催,满脸通红,更加说不出来了。
“那个车是奥迪a6?”最后,她还是憋着一口气,才说了出来。
凌天骄反而是很淡定的点点头。
苏宁一听,不得了了,把凌天骄拉到一边说:“你是不是贪公司的钱了?不然怎么会……”
“妈,你别胡说…那个车是…哎呀,我也不知道!”
凌天骄装作打哈欠的样子,本来想说车是陆骁的,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妥,就半推半就的装作不知道。
“哎呀,行啦,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呢!”
看苏宁的样子,明显是还想说一些什么,不过,她还没有张嘴,就已经被凌天骄推出门外了。
凌天骄看着睡得像死猪的陆骁,又踢了他一脚,之后打了个地铺扔在自己的脚下,拖着陆骁高大的身躯,把他摔在地铺上,自己才上床睡觉。
另一边,苏宁和丈夫凌云两个人在地上踱来踱去,苏宁甚至单手拖着下巴,努力思考着这辆车的来源,她突然猛地一惊,大喊道。
“你说,那个车是不是是陆骁的啊?”
“那也不对,他那一副穷酸样子,怎么可能有钱?”
凌云和苏宁两个人忽然四目相对,彼此在心里藏匿着不好的猜测。
“不会是偷的吧…”
“应该……不…是吧……”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强奸杀人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苏宁的心里惴惴不安,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她殚精竭虑地害怕这个杀人犯陆骁,手脚不干净,偷别人的车。
但是让凌峰那一家子人知道,肯定会敲锣打鼓地嘲笑他们。
果不其然,大概是五点左右的时候,苏月的电话就响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接通电话,就听到林月牙尖嘴利地说着:“嫂子啊,你知道啊,昨天我们雪儿的车被江石开去了江家了……”
林月刻意提高了音调,“就是她的那个未婚夫,江家的公子哥开去了…”
苏宁嘴一歪,一脸的不服气,好像谁不知道似的,瞎显摆什么。
“所以呢?什么事啊?”苏宁知道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否则也不会大清早的就打电话。
“我想啊,让你们家天骄今天载我们雪儿去公司上班…”
苏宁一听她这样说,脸拉地比长白山还要长,她你明明亲眼见到,昨天巡捕拖回来天骄的车,已然成“破铜烂铁”的样子,今天又让天骄去载雪儿上班,明显地是给他们难堪啊。
林月那边,见苏宁沉默不语,所以就快马加鞭地说到:“那就这样,七点到凌家老宅接我们啊!”
刚挂完电话,凌雪儿和林月两个人就默契地一个击掌。
“要我说,待会儿凌天骄肯定会打辆出租车来接你,你到时候让江石来接你,紧紧地跟在天骄的出租车后面,当着全公司的人,将她羞辱一番,反正大家都知道凌云挣不来什么钱,家里落魄的很……”
她们母女两个想着,露出一脸猥琐又得意的笑容。
可是苏宁却一直把这个事放在心上,一番焦虑过后,才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刚一睡着,就被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了。
厨房。
陆骁正准备摊鸡鸡蛋做早餐,无奈他们家的厨房实在太小了,他的个子本来就高,一个转身将一个瓷碗打碎了,掉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
苏宁赶紧冲到厨房,关掉了煤气灶。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招来了原本在睡梦中的凌天骄和父亲凌云。
“你少在这里黄鼠狼给鸡拜年了!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将我们家天骄的车搞成那个样子?”
“现在好了,堂堂凌家的大小姐,竟然打出租车去上班,那不是活活让人嘲笑吗?”
苏宁气的双手叉腰,别过头去,正眼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凌天骄怕陆骁酒劲儿还没有过,再跟自己的老妈苏宁顶嘴,就把陆骁从厨房里拉出来,背对着苏宁说。
“出租车就出租车,我昨天不也是坐出租车去公司的吗?那有什么?”
她说着,从厨房里舀了一碗白粥,睫毛扑闪着,轻轻吹着。
“什么叫那有什么?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打的去上班吧?公司的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家?那是面子问题啊!!”
一旁的凌云本来是一句话都没有,结果突然就说了句:“小题…大作!”
凌天骄的母亲苏宁可不答应了:“小题大做?你自己没本事还说我小题大做?”说着,就要挽袖子,翻陈年旧账。
“你说说你,我来你们凌家这么些年,有人把我们当人吗?都是因为你这个……”
凌天骄把刚到嘴边的粥摔在了桌子上,扔下一句烦死了,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狠狠地摔了一下。
大概是摔门的声音有些大,吵到了隔壁的邻居,邻居家的小孩一哭,那个女人又骂骂咧咧的。
一个陆骁想大展厨艺,想好好谢谢凌云一家的早晨,就这样闹得不愉快。
听到邻居家的声音透过来,敏锐的陆骁先是一惊,然后再观察凌家房子的地段,真是一般到不能再一般了。
原来,自从凌耀华老人去世,凌云一家就被自己的弟弟凌峰,费劲手段赶到了这里来住。
为了掩人耳目,还美其名曰,自己的大哥为人低调谦和,不喜凌家老宅的奢华,才来到这个中产阶级都要挑挑拣拣的蓝心小区。
实际上,他的大哥不插手凌家的生意事,整日在家洗洗涮涮。嫂子苏宁和凌天骄都被他打发到最没有油水可捞的广告行业。
至于金融,物流,贸易……这些真正油水肥的行业早已经被凌峰一个人独占。
所以,凌天骄住在这种地方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