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袁九安就要正式到矿上去上班。
在前一晚上,整个袁家召开了一场特别重大的会议。
整个会议就是在袁西火的家中举行的。
袁西火与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隔着一张精美的大理石桌子,对面坐着四个人,分别是袁智袁和与他们的妻子。
此外,还有两张板凳,在两张板凳上,坐着的是袁九安与袁苗苗。
其中,袁九安来得最晚,当他到达的时候,袁和一家看着他的目光,就有些耐人寻味。
尤其是袁苗苗,白了他一眼,通过在电话当中,她受到了这位堂兄的奚落,她顿时就以为,对方肯定就是虚张声势,现在估计是怕的要死。
大家到场了以后,袁西火就正式开始讲话。
自己的两个儿子,却只有老二是老太太亲生的,他们都坐在了这里,令袁西火感觉到特别的唏嘘。
每一个大家族都是人丁兴旺,可是他只有两个儿子,而只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他用目光看了一下大儿子,大儿子刚毅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他知道这个大儿子的脾气是特别的倔的,当年迎娶这个儿媳妇的时候,不顾世人的反对。
而生下了孙子以后,为了害怕自己的妻子怀孕更加痛苦,就坚持不再要第二个孩子。
至于自己的老二一家,老二媳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怀了第一个以后也屡次怀不上,就这样造成了只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的尴尬。
“今天的会议内容非常简单,就是关于九安要到矿上去工作的这一天。”
“今天咱们一家人坐在这里,就是讨论一下,九安要去矿上工作的这个时候,这是就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我感觉到非常的高兴。”
听到这里的时候,袁和一家仿佛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后来,他们两口子就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认为,这肯定是老爷子为了顾及老大家的面子,故意这么说的吧。
袁和接着又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眼,母子两个人也心照不宣的认为,只要这个小杂种进入了井下,那么离死亡就不远了。
袁九安默默的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不过他却装作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之所以让九安到那里去,自然是为了锻炼,可是大家也知道九安的身份,如果到了那里,不能搞特殊化,九安,你明白吗?”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袁九安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
袁西火再一次清了清嗓子:“爷爷考虑到你的身份特殊,所以必须对你的身份进行隐瞒,也就是说到了井下以后,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们绝对不知道你就是我的亲孙子。”
阿意和袁智就轻轻的蹙着眉头,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到了那里能受到特殊照顾,可是眼下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
袁和一家人看到他们两口子这份表情,内心就开始高兴起来。
袁西火这时候就指着老太太说:“关于这一点是你奶奶的主意,就是为了不能让你受到特殊照顾,整个员工当中,见过你照片的人毕竟不多,所以这件事情应该非常好操作。”
袁九安就故意说道:“一切都听爷爷的,孙儿认为爷爷的安排非常的好。”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得公布一下,今天咱们所有的袁家人都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苍老而又威严得声音再屋子里出现。
老巫婆就咳嗽了几声,老头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那意思就是说阿意算不得是真正的冤家人,因为她是一个异族人。
不过,袁西火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会议进行到这里,就宣布开始散伙。
回到了家中以后,阿意就开始哭泣了起来,她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要到井下去从事那么高危的行业,就开始不寒而栗。
以前,她经常从报纸上看到过有关于工人受难的消息。
袁九安就适当的劝慰自己的母亲,拍着对方的肩膀:“娘,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可告诉你啊,儿子,虽然你爷爷说了不要把你的身份说出来,可是你还是偷偷的告诉那些工人们,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把一些轻的活交给你干,否则的话,他们都会欺负你。”
袁九安也明白一个道理,一些新员工老是受到一些老员工的欺负,那些老员工总是把一些更加笨重的活交给新员工去做。
“娘,你放心吧,儿子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现在只能选择对自己的母亲进行敷衍,因为有一些事情,连母亲现在也不能告诉。他也知道,母亲是完完全全爱自己的,可是母亲无论多么爱自己,也不能打乱自己的计划。
他感到特别的幸运,见到了五年以前的母亲,他打量着母亲的相貌,发现母亲还是比较年轻的。
在母亲的叹息和儿子的自信中,结束了这场对话。
第二天,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袁九安就到了矿上去报到,爷爷把他安排到了十工区。
整个铁矿一共有十二个工区。
按照正常的程序,他要到劳资科去进行填表,体检。做完了这一切以后,他就办理了入职手续,领了一套工作服,领着安全帽,还有其他的一些劳防用品,然后就正式开始成为十工区的一员。
只不过刚开始的几天,不会允许你到井下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理论学习。
十工区的区头是一个身材高挑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年龄大约四十多岁,姓刘,在办公室里,他接待了袁九安。
“小伙子,好好做吧,咱们这个铁矿,虽然你做的是井下的工作,然而你也知道咱们这个铁矿的实力,那是在全国著名的,甚至国际上都有很大的影响力。”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里表达着对所在单位的认同与自豪。
袁九安点了点头,轻轻的一阵微笑,却没有表达别的话语。
“对了,家庭条件怎么样?上这里来的人,家庭条件应该都不怎么好吧”。区头出于关心问了一句。
袁西火早已经给袁九安量身打造了一个身份,那就是来自于特困的山区,父亲常年有病,母亲需要照顾父亲,而家里种了几亩地,养了几头牛,除此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收入。
袁九安就根据爷爷的量身打造,而向区头说了这番话。
刘区头就说:“行,到了这里,就是一个成长的摇篮,你会有更多的钱财孝敬你的爹娘。”
虽然袁九安做了井下工作的这个事情算是一个秘密,可是对于洪玉那是瞒不住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洪玉就给袁九安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到附近的咖啡店去喝咖啡。
袁九安心想,去给你逢场作戏一下吧,于是就到了咖啡店。
那时候,洪玉已经在那里了,当看到袁九安到了的时候,洪玉脸上就立刻呈现出了一副忧心如焚的神色,问道:“九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现在要到井下去做采掘工作。”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股担心的味道,这种担心的味道更加让袁九安感觉到恶心。
“是的,我要到那里做一个工人,因为我爷爷小时候也是这样起来的。”袁九安的回复却是如此的轻松。
他看到洪玉已经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他就在桌子处的空骑子那里也坐了下来。
两个人正在谈这话的时候,而在这暗处,正有一双眼睛,仔细的盯着这一幕,似乎不想放弃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