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澈并不需要林青语的提醒,他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她们,“大姐,二姐?”
他猛地站起身来,步伐匆匆地走向她们,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大姐,二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纪芙蓉身为家中长姐,一手扶着妹妹纪清莲,一边则与二弟交谈着,“还能是怎么?”
“圣上下了旨意,命令我们的夫家将我们休弃。”
“我夫家原本是不愿休了我的,但皇命难违,只能遵从。二妹的夫家,是在圣旨下来前,就休了她的。”
二妹的婚事,是她自己求来的,当时娘家不同意,可二妹死活要嫁。
纪清莲的脸色显得有些阴郁,悲伤和痛苦交织在她的脸上,隐约中还带着对娘家的不满,“怀澈,家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居然会被夫家休了,这是奇耻大辱!
纪怀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早已看透了她内心的抱怨。
他没有戳穿这一点,只是冷冷地说道,“如果二姐觉得家里不好,那就自己想办法去改变现状,不要总想着家里会帮你解决一切。”
纪清莲对二弟纪怀澈总是有些畏惧,她从小就知道,这个弟弟性格冷淡,手段狠辣,从不讲究任何情面。
“我,我就是有些不明白,咱们好好的家,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要不是娘家犯下那等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夫君是绝不会抛弃她的。她也不会被逐出夫家,陷入这般的境地。
纪怀澈看出了她的心思,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向了纪芙蓉,“大姐,是圣上派人来送你们过来的吗?”
纪芙蓉也察觉到了纪清莲的不满和心中的小九九,她在心中轻叹。二妹到现在都没看清,她的前夫不是真心喜欢她,是为了利用算计纪家才对她好的。
她眉头紧锁,脸色愁苦地向纪怀澈确认道,“是。”
“圣上说我们姐妹已经被休弃,那就是纪家的人,得一起被流放。”
“流放我并不怕,只是担心圣上会对我们家赶尽杀绝。”
多年来,她享受着家族带来的尊荣和富贵,自然应当与家人共度这艰难时刻。
纪怀澈带着姐妹俩来到一处休息之地,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
“大姐,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没有提及任何具体的计划或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
目前,他对于大姐与二姐的近况一无所知。
因此,他决定在事情明朗之前,对于某些事情保持缄默,尤其是与林姑娘相关的一切。
纪清莲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清凉的液体。
而纪芙蓉却陷入了沉思,她拿着手中的碗,仔细端详着,“二弟,这水是不是咱们那位恩人送的?”
“齐都已经传开了。”
纪怀澈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瞥了一眼纪清莲,见她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转向纪芙蓉,“大姐,齐都传开什么了?”
纪芙蓉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齐都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关于咱们家的事。”
“一是说,你早被妖怪缠身,所以家里才会闹出那么多乱子。”
“二是说,咱们家藏有稀世珍宝,能护佑家族平安。”
纪怀澈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声音低沉,“第一个传言多半是应鹏天那伙人散布的,想借这点置咱们于死地。”
“至于第二个,暂时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圣上自然不会散播这种谣言,而应鹏天等人也没那么蠢,在暗中搞这种小动作,只可能是某些人为了某种目的做这样的事。
至于是不是这样,暂时不好说。
“怀澈,咱们家真的藏有宝物吗?”纪清莲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
纪怀澈的回应带着几分冷淡,“二姐,家中是不是有宝物,你难道真的一无所知吗?”
纪清莲微微咬唇,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满,“怀澈,我嫁出去这么多年,家里的情况哪还能了解得那么清楚。”
“怀澈,如果家里真的有宝物,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们?”
要是她早些知晓娘家藏有宝物,一定会告知相公,那样她就不会被休,更不会落得个被流放的下场了。
纪怀澈的面容如冬日寒冰,语气冷硬,“纪清莲,你既然这么念念不忘你的夫家,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以后,你是生是死,是福是祸,都与纪家再无瓜葛。”
他不是不知道纪清莲对夫家的痴迷程度,为了夫家,她不惜算计娘家。
但他没想到,现在她都被休了,居然还想着利用娘家来帮夫家。
真是可笑!
“我……"”纪清莲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所有的怨怒与悲伤在此刻爆发,“怀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如果娘家没有谋反之罪,我又怎么会被休,陷入这般的境地?而你,却……啊!”
就在这时,纪怀抿大步走来,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纪清莲的脸上,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纪清莲,我以纪家家主的身份,将你逐出纪家!”
“从这一刻起,你与纪家再无瓜葛!”他指着纪清莲,声音冰冷而坚决,“我纪家世代清白,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大齐朝的事。”
“你身为纪家人,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对养育你的娘家满怀怨恨!”
“你觉得你的夫家好,你就滚回你的夫家,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纪家的面前!”
族人们齐声怒斥,眼神中充满了对纪清莲的不满。
“纪清莲曾经不择手段地利用家族,为夫家谋取利益,甚至不惜牺牲族人的利益。但考虑到她仍是纪家的一分子,我们选择了容忍。”
“我现在可算是舒坦了,纪清莲不是咱们纪家的人了,以后她是生是死都跟咱们家没有关系,让她去找她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