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醉,你那个,差了七岁的小前妻?”
盛腾总算听懂了。
“什么?小前妻?”
沈清苏听的脑子里嗡嗡直响。
“如果你喜欢的是一个叫卓醉的女孩,那么,极有可能是你赫哥的小前妻了。”
他们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的兄弟,都这么称呼卓醉。
沈清苏不敢置信的看向傅衍赫,傅衍赫凤眸半眯着,不紧不慢,“的确是。”
的确是?
就这三个字,沈清苏人就麻了。
这才明白,怪不得卓醉看傅衍赫的眼神不一样,原来,他们是前任。
可是……
“哥,你有若涵姐了。”
沈清苏声音都变的不自信,但是他还坚持。
傅衍赫听后只冷眼看着他,“我说了,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我会爱她,呵护她,我不会让她受伤。”
“如果沈家人羞辱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呵护。”
傅衍赫说道。
“傻小子你怕是疯了吧?你爸妈会让你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吗?”
厉景弘也立即警告他。
沈清苏想到自己一向强势的父母,突然沉默。
“不过,你带你那个小前妻去见若涵?”
厉景弘又不解的问傅衍赫。
“嗯。”
傅衍赫应了声,继续烦闷的抽着烟。
“若涵心里肯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吧?若涵在感情这方面一向很专横咱们是知道的。”
林若涵以前曾经有过交往对象,因为太霸道把人吓跑了。
傅衍赫却已经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他突然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孩。
她会不会抵不住沈清苏的追求?
她蠢呼呼的,谁对她好她就把人当恩人,恨不得以身相许。
“回去了。”
傅衍赫突然一声,人站起来,迈着长腿就匆匆离去。
盛腾跟厉景弘互相对视了眼,都有些疑惑,他以前从来不突然离开。
沈清苏却是还在嘀咕:“即便我爸妈不同意,只要她也喜欢我。”
盛腾:“魔怔了?”
厉景弘:“你要追也等你赫哥跟若涵姐真的结了婚以后,这是哥哥我给你的忠告。”
——
卓醉半夜里听到开门声,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自从离婚后,她又变的警觉性很高。
她搬出了他的豪宅,这样门卫不严谨的小区里,她不得不警惕。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在逼近,她下意识的看向窗口。
幸好晚上睡觉没有拉窗帘,她立即踮着脚踩在地板上,尽量小声的到那里去拿起窗户下面的木棍。
是的,就是木棍。
女孩子在外是要有些防身的东西的。
她搬出来之前就选好了工具,太尖锐的怕捅死人要偿命,能把人敲晕就行,敲晕就能报警,就不怕了。
只是她才摸着棍子还没等走到门口,门就开了。
她惊魂未定,抬眼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顿时心跳如雷,用力握着木棍。
“啪!”的一声。
银色的灯光突然打开。
傅衍赫看到了那双惊惶失措还要努力勇敢的眼睛。
“要打我?”
“……”
她手里还抱着那根棍子,人却才开始呼吸。
刚刚她吓到什么都忘了,只提着一口气盯着他。
原来,原来也真的是他。
哪有人一晚上到前妻家两趟的啊?
卓醉又气又瘫软,她真的是要吓死了。
她喘着气,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来。
傅衍赫走过去,修长的手指轻松握住那根木棍,示意她放松。
卓醉却还是忍不住直直的看着他,“你……”
“别怕。”
她那声你怎么又来还没说出,他闲着的手就已经在她的头顶,轻轻抚过。
这声别怕,让她毫无防备的,动心。
卓醉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他这样,突然给她一个蜜饯吃,然后哪天又突然捏着她说她不配。
她希望他能保持一致,一直做那个厌恶她,说她不配的,高高在上的傅衍赫。
她水汪汪的雾眸又缓缓地看向他,他此时真是高大温暖,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可是她清楚,这份安全感不属于她。
她叫自己千万别陷进去,问他:“你不是走了吗?”
“你小姨给我打过电话,我有点担心。”
“……”
卓醉听到那个称呼,立即心口一紧。
“别紧张,我不是来了吗?”
傅衍赫安抚。
卓醉缓缓地低了头,是的,他在,她就不用怕了。
那家人都怕他,她父母的公司在被她小姨跟姨夫接管不到六年就破产了,后来如傅家突然说要娶她,那夫妻俩像是水蛭一样吸住了傅家。
傅家是舍得给钱的,自然,她嫁给傅衍赫的事情也没被那夫妻暗地里说出去,又叫人不要到处乱说……
很多事情想起来便觉得头疼,她很快回神,看着他,“你要留下来?”
“是,为了你的安全起见,看来只能这样了。”
“可是我们离婚了,你马上要跟林小姐结婚。”
“可是我还是你的监护人。”
傅衍赫黑眸定定的望着她,话说的从容。
卓醉听到这里,却是终于记起一件要紧事,赶紧又看向他,请求道:“能不能尽快把我的户口从傅家移出来?”
“嗯?”
“你白天才承诺我等你们举行完婚礼就让我走的。”
卓醉觉得她得时时刻刻提醒他这件重要的事情,以防他贵人多忘事。
傅衍赫听后忍不住一笑,突然凑到她眼前,捏着她的下巴,在银色的灯光下望着她柔和的五官,只轻轻一声:“我记得,不用提醒我。”
“……”
卓醉不得不闭嘴。
所以有些事如果他说不记得,大概是装傻。
卓醉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对待已经捕捉到的猎物,这条猎物要煎炸烤烹,他还在琢磨。
正在她地方又警惕的望着他的时候,他敏锐的眸光突然扫向她那张一米八的大床,然后她看到他突然拧眉,笑的有点邪劲。
他低眸看她,说道:“床有点小。”
“……”
她的床跟他家里的大床比起来当然是小了些,但是他不知道,她以前睡的床,不过是几块木板铺在地上,那夫妻俩的破被子给她一条。
其实以前即便是破被子,她也是死死地抱在怀里的。
因为在寒冷的冬天里,漏风的仓库中,有条被子真的太重要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静到她陷入了一段黑暗的回忆。
直到人突然被抛起,她条件反射的立即两手往上环住他,她以为自己抱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回过神,看清了她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