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跳上房梁,尴尬了半晌,渐渐生出不祥的预感。
正常人谁会在家里搞这么大的药池啊?
可……出去跟黑衣人火拼?她懒得动!
一来不知道对黑衣的底细,二来怕有更大的陷阱啊。
思来想去,还是躲着的好。
于是她压低声音,决定礼貌的跟白衣打个招呼,“小女子路遇歹人,误闯了此处,还望海涵。我只稍躲片刻……”
话音刚落,黑影破窗而入。
就在楚云汐以为今天避免不了一番苦战时,发现他们围着药池,锋口对准了白衣男子。
他们抬剑便砍,出手直逼要害。
白衣男子岿然不动,眼皮都没抬一下。
随着黑衣们摆动利剑,药池雾气越来越浓,接着是武器落地的声音。
黑衣们像是中了毒,四肢绵软倒在地上,挣扎不起。
跟着进来的黑衣人敛住鼻息,“雾气有毒!”
“老大!房梁上有个女的,定是摄政王的女人!”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们跳上房梁,步步紧逼。
摄政王?
荀晔伺候的那位?
楚云汐心头一震。
这大腿,值得一抱哇!
她当仁不让,夺剑相杀,十几招放倒了黑衣人,却是脚下一滑,跌了下去。
噗通!
本来应掉在地上的,却像是被什么魔力给吸引了,鬼使神差地朝着药池倾斜,整个人翻了进去。
楚云汐挣扎出水面,扑鼻都是药味,她够着某人的肩膀,紧贴在结实的胸膛上,才勉强在药池中保持稳定。
“呸呸”……
吐了两口药汤,咫尺之距,正对上冰冷面庞上,那-双深邃冷沉的眸子。
摄政王楼彻凝视着她,目光充满怀疑。
这药池是医谷的镇谷之宝,解毒疗伤的利器,因经年散去的毒种类过多,慢慢形成了池边无形的毒界,可保疗毒时不被外人所伤。
它的神奇之处还在于:没有疗毒人按下池内机关,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
靠近者都会被毒雾所侵,内腑巨烂而亡。
那些倒地不起,满口黑血的家伙们,便是铁证。这也是离九远远等在外面,不敢轻易靠近的原因。
可这女子……
竟然轻而易举的进来了?
且她面色如常,毫无中毒的征兆。
毒雾对她没有用!
四目相对的瞬间,楼彻和楚云汐都是一愣,他们同时认出对方。
“你?!”
“是你?!”
楚云汐脑子是懵的,她想抱的大腿,竟然是一起车震过的变态男?
原主记忆里的摄政王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整个北冥国,没人能掌控他,就连皇帝都被他气病很多次了。
这样一位杀伐狠辣的摄政王爷,却是惩治贪官,崇尚新政,独当一面的好手,令人恐惧又向往的所在。
再看一眼他深不见底的瞳仁,楚云汐异常警觉,下意识拉开距离。
“之前中了迷情药,现在又被追杀,王爷真是吸祸体质啊!”
楼彻眉目凛然地盯着对面,接连两次遇到这丫头,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
楚云汐后知后觉地捏了捏掌心的柔软,顿时玉面通红。
这是……他的“……”?!
连忙嫌弃的甩了甩,药水溅得到处都是。
“我用都用过了,一点也不新鲜,手感也很差,盘起来还没石头舒服!”
又戳了戳某人滑嫩的俊脸,“你好像不能动哦?”
被溅得满脸水,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楼彻双臂搭在池边,湿滑的锦衣紧贴在健硕的肌肉上,尽显线条。
浸泡过程中,的确有半个时辰不能动弹,因为药池有毒界,也从没出过纰漏。
可是今天,全被这个黄毛丫头撞破了。
“找死!”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犹如地狱阴鬼的声音,将室内温度拉低到了冰点。
如果离九在场,一定会惊掉下巴,从封王开始,再也没有人敢对王爷动手动脚了。
或许有,但无一例外,下场凄惨。
楚云汐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动了杀人的念头,斟酌再三还是放弃了。
人家可是“摄政王”!
留点余地也好,免得惹祸上身。
“风水轮流转!反正我跟王爷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了,今天我就把该发的火发了,该出的气出了,从此咱们再无瓜葛!”
“当时你趁人之危,占尽便宜;现在我以牙还牙,也不算过分。”
她坏坏一笑,在楼彻那几乎能杀人的凝视下,捏住了他的手腕。
倏地,她脸色沉了下去,“年纪轻轻的,你身子怎么屁成这样?”
这家伙的五脏六腑几乎被毒给浸透了,要不是医谷传人祝经业拼尽全力为他续命,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即便如此,也是要忍常人不能忍的痛苦,每每毒发,生不如死。
能扛过这么多年的,是个狠人!
楚云汐的心底竟生出了一丝敬意。
“你懂医?”楼彻凛然。
“过奖了,小女子号称‘医毒双煞’。”
……落我手里,你就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