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有点心动,也想一醉解千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淹没在酒精里,可她实在有些累,最后没有接受傅耘的邀请,让她自己玩得开心点,下次再约,这次就不去了。
结果正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
傅耘发来一张照片。
一楼舞池半明半暗的角落里,男人黑短发凌厉干净,冲锋衣包裹上身,嘴角漫不经心咬着烟,大半个脸侧过来,在独特氛围里,帅得有些过分。
关键这人不是别人。
就是檀深。
傅耘又发来一张,还是那个角度,还是那个位置,只是檀深的身边多了一个女生,两人似乎在贴耳说话,动作很是亲密。
傅耘:【完蛋了,这个男模被别人点了!不过会所经理重新给我介绍了个小奶狗。】
说完又发来一张照片。
白色卫衣,微分碎盖,白皮奶狗,看着很嫩。
傅耘捏着人家脸,给楚南伊拍了张正脸。
她回复:【这个也不错。】
傅耘:【没办法,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破碎的他,我不疼他谁疼他。】
檀深本想守株待兔,想着楚南伊因为傅耘的关系,或许回来,谁知等了大半夜,楚南伊的半抹影子都没见着。
第二天清早,楚南伊接到助理萧琳电话,说海城那边的一个投资项目出了点问题。本打算再呆一天,眼下只能收拾东西即刻回去。
小姑楚毓知道她马上就要走,匆忙找到她,给了她一个首饰盒子:“伊伊啊,姑姑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枚胸针是北欧一个珠宝设计大师做的典藏款,姑姑瞧着合适,特地给你带回来,送给你。”
“你很快就要结婚,以后就是顾家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任性,老惹你爷爷生气,知道吗?京城有我,有你表弟,你去南边就安安心心的,不必担心,你爷爷也是我亲爸爸,我们会照顾好他。”
表面笑脸吟吟关心她,实则话里有话,就好像谁听不明白似的。
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位姑姑。
说话永远拐弯抹角,说得比做得好听,实则心机深沉,当年父亲去世,母亲本没有改嫁的打算,可楚毓这位小姑子总暗地里说难听的话,什么母亲克死父亲,说母亲是扫把星,诸如此类。
导致爷爷也开始对母亲有意见,时不时将丧子之痛的怒意撒在母亲身上。
母亲实在受不了,这才改嫁去了异国他乡。
楚南伊看着递到眼前的首饰盒,打开看了眼,蝴蝶形状,中间翡翠镶嵌,四周布满钻石:“好看是好看,但姑姑选的东西,总有些老气,还是留着您自己戴吧。”
“南伊,你怎么这样跟长辈说话?”
“姑姑眼明心亮,一个人要是有十八副玲珑心,您大概有十九个,就不必说这些假模假式的话了。我人在南边,但北边的事我也不会落下,您还是好好管管表弟吧,别整天闯祸,让爷爷担心。”
“至于其他的,是您的我不会要,但不是您的,您最好不要碰。”
楚南伊眉梢偏头轻点,嘴角淡然勾起的笑意似有似无,她将首饰盒塞回去,转身上了家里司机开到门口的车。
之后的日子,楚南伊的重心全部都在楚行投资的工作上。
顾云骁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她象征性地回几句,两人因为婚期定下,关系似乎有种比之前好的假象。至于檀深,她一直没有联系过,檀深也如过客一般,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忙碌的工作将她完全麻痹。
夜晚失眠的症状,在安眠药和超负荷的工作下,有了“缓解”,每天洗完澡躺下就能睡五六个小时,比之前好很多。
顾云骁从京城回来,是楚南伊回海城的两周之后。
这天,楚南伊晚上十点还在办公室处理事务,萧琳都被她劝去休息间睡觉了,整层办公区,只有总裁办公室和一个重要项目组办公室还亮着灯。
顾云骁提前给她打过电话,知道她还在公司,特地买了晚餐带过来。
他自己开车过来,刚把车子停好,忽而被不远处一辆黑色suv吸引视线,松安全带的手短暂顿住,他盯着坐在副驾驶的人,对方也正好看过来。
那双漆黑的眼睛,在夜色下格外阴沉。
顾云骁扯了扯嘴角,下车走到那辆suv面前,敲响车窗,眼底充斥挑衅:“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檀深对吧,你来这里,是找我未婚妻?”
檀深漫不经心按下车窗:“我找顾总。”
“找我?”顾云骁露出些许惊讶。
檀深嘴角冷勾,暗芒之下似有诡谲涌动:“是的,找你。”
“找我什么事?”顾云骁做出一副儒雅大方的模样,挑眉轻笑,故作潇洒。
只见檀深拿出一个密封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