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瑶轻笑,“这又是哪里来的道理?”
“先前在抄家的时候,都已经被人搜过了,怎么陆家二婶是想要帮着圣上再次搜一遍吗?”
“胡说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家三叔开口讲话,有些打草惊蛇的感觉。
“是不是嫌弃陆家的祸事还不够大,还要再多惹出些事端?”宁芷瑶嘴上的代表圣上行事,这句话本身就是天大的灾难。
此时的陆靖轩也看着宁芷瑶,眼神中满是警告,“莫要再胡说。”
别问,问就是宁芷瑶故意这样说的!
这话放在这,倒是也没有人再次提出要给宁芷瑶搜身。
便是一直想要吃些好的的老太太,也只是冷哼一声,“真是好,怎么之前不知道,你这个新娶的媳妇的口齿竟然这般伶俐!”
“看看你给靖轩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周清漪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宁芷瑶还想说话。
“什么也没有。”
宁芷瑶对爱哭人的耐心有限,只是冷冷的说了几个字,“你要是真的不相信,可以亲自过来看看。”
她倒是想要看看陆家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敢来搜自己的身。
这件事只是情绪不满的开端。
接下来的几天,宁芷瑶都在全家人的白眼中渡过,可是她才不在意这些东西。
陆靖轩的脸上还是有些苍白,还是只会当个沉默的哑巴。
这件事成为了一行人中的禁忌话题,收了钱财的官差也不好去找医者。
宁芷瑶只能在路上找些顺眼的草药,每日让陆靖轩嚼了。
可是每一次,宁芷瑶带回来的草药都不一样。
周清漪不想要陆靖轩冒这样的险,每一次都想要拦。
陆靖轩偏偏不听,直接将那些草药放进嘴里。
宁芷瑶洗着手上搓不掉的药汁,“你也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草,想也不想就吃?”
陆靖轩嘴里嚼着带刺的草,“不是毒草,伤快好了。”
咀嚼大业完成,陆靖轩在起身的时候问宁芷瑶,“你一个深闺小姐,怎么会认识这么多的草药?”
宁芷瑶叹了口气,想也没想便说道,“小时候生了病没钱看病,当然只能照着书上的图片,找点大概能救命的草药干嚼。”
原来宁芷瑶先前是尝百草的可怜虫。
陆靖轩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握紧拳头。“要是有可能,那些带刺的草药可以不要吗?”
“吃着有些扎嘴。”
“什么?”宁芷瑶像是没听清。
陆靖轩直接走了。
宁芷瑶看着他的背影,笑出了声,每天都在吐血却从来不说的人,竟然怕扎嘴?
路上的小插曲也只能让人的心情有些愉悦,还要接着走向西北。
陆家老爷子晕了九日,终于有些清醒。
经历了四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位于西北地区的边境。
洛枳县,淮上村。
“日后我们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好不容易走到地方的陆家二婶,看见眼前的几间小土房有些震惊。
“这么点地方,我们几个人怎么可能住的开呀?”便是一直都是文弱的陆家三婶也有点不是心思。
“是呀,有这么多人呢……”
眼前的茅草屋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岌岌可危。
这样的屋子,陆家的人瞧不上的。
官差将人带到地方,便回了京城。
来这里接陆家人的壮汉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诶呦,祖宗们,有个落脚的地方就算是好事了!”
上面给陆家的罪名是通敌,纵使平日家中的好友来往甚多,可谁都害怕受了牵连,哪里会帮着陆家做些惹怒圣上的事情?
圣上让陆家人到西北,没有半分钱粮,就是让这些人饿死的想法,更不要说有这样的草庐住下,便是在街上做乞丐也是可以的。
有这样的一个容身之所,还是陆靖轩的父亲早先的友人在暗中帮忙找的。
便是这些,也是背负着杀头的罪名。
眼前的壮汉也是个直性子,听不得陆家女子们的挑三拣四,拉着陆靖轩到了边上,说着,“小哥,以我的能力,也只能给你安排成这个样子了。”
“我家将军先前可是说过了,这日子还长着,要是等着人接济,怕是陆家人也觉着没盼头,有了这间屋舍,也是个落脚的地方不是?”
“代我谢过你家将军。”
陆靖轩也知道眼下所有人恨不得离得陆家越远越好,直接朝着壮汉抱拳深拜,声音中满是近四个月来的沧桑。
“这也算不得什么事,你不必这样深谢。”壮汉看着门口的烂糟糟的众人,只说让陆靖轩保重。
“这里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除了穷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这后面的事情你只能自己安排了。”
眼下的形势,出手帮忙便是看在先前的情分上,若是一味的帮忙,这也是在给自己找事。
剩下的路,只能陆靖轩自己去解决了。
宁芷瑶被摧残了四个月,有时候会和陆靖轩保持一下夫妻之间的友好相处,也只是可以说的上话的关系,可算不上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