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也在一旁由衷地低叹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这段时日吃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脑袋突然灵光起来了?”
苏平河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少爷我会的多着呢。”
好歹她也是个古汉语专业的大学生,这又是她自己写出来的书,别说一个小小青麓书院出的题了,就连将来的科举考题,她都略知一二。
出过风头后,苏平河下意识地朝段长暮看了一眼,发现他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瞬时又觉得挫败无比。
到底如何才能吸引段长暮的注意,并且跟他搞好关系呢?
好在苏平河身为作者,对自己笔下男主的喜好了若指掌,从下定决心讨好段长暮开始,她就每日变着法子送上自己的小小心意。
有时候是食客居的招牌桂花糕,有时候则是文轩阁的狼毫笔,连异兽楼最新到的雪狐披风,她都巴巴地斥巨资买了来送给段长暮。
——然而,段长暮一概没收。
不光没收,还当着她的面把桂花糕喂了书院的狗,把狼毫笔折断扔进了书院的湖,连那件昂贵的雪狐披风都被他随手送给了书院门口的乞丐……
苏平河几乎被气得要落泪,但还是只能咬牙奉承段长暮:“段兄真是宅心仁厚,既爱护小动物,又关心流浪汉……”
楚怀夕见状无数次提点过她:“你何必这般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他根本就是捂不热的石头。”
“我的事你少管。”苏平河懒得跟楚怀夕解释太多,心想要不是未来的段长暮会位极人臣,而原身从前又过于作死,她如今何至于这般被动?
“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沦为书院的笑柄了!”
“笑柄就笑柄吧,”苏平河颇有些大无畏的劲头,“总比小命不保要强些。”
楚怀夕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讨好段长暮跟你的小命有什么关系?他威胁你了?”
“你不懂。”苏平河抬眸望向楚怀夕,眼底透出的疲惫叫人心疼,“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这样没尊严。”
楚怀夕自然是不理解的,没有人能理解她。
她有时候自己都很迷茫,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时空来,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这样苟延馋喘地活着?
“呵,你还不是因为得罪了你们府上的三少爷,才迫不及待地想给自己找个靠山?”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苏平河扭头看了看,原来是苏平川的跟班,顺德侯府一个侍妾意外爬床生下的庶子,孙陵游。
苏平河在心里苦笑,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孙陵游这种货色都敢来自己面前叫嚣。
孙陵游见苏平河面目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后就打算走,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挑衅道:“怎么着,被我猜中心思无言以对了?可惜啊,你自以为段长暮是个好靠山,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苏平河本不愿搭理孙陵游,但听闻他提到段长暮,忍不住开口问道:“段长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