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仆惊讶的模样,夏婉也猜得到,外界肯定都以为贺清野娶得是一个又聋又哑的残疾人,其实苏驰早就把她治好了。
没有在婚礼上说话,是因为不想说话。
婚礼上没有新郎本来就是奇耻大辱。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17岁坠楼造成的失语,又不是天生的聋哑人,治好了也很正常。”
夏婉坐在喜床上,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刚成年的小女佣笑了笑。
“少奶奶,您笑起来真好看!我叫季云宁,是跟着老夫人长大的,老夫人说了,我以后就是您的人了,您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
云宁刚满18岁,正是最好的年纪,浑身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夏婉也就只比她大两岁,却是死气沉沉一身阴霾,半丝光亮也没有。
夏婉笑笑,打发走了云宁,这才得空巡视了一圈房间。
装饰都是黑白色的,清冷又单调,所以墙上贴的大红喜字格外扎眼。
夏婉脱下喜服,卸了妆,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躺在床上,多可笑啊,什么新婚燕尔,什么洞房花烛,诺大的婚房,只有新娘一个人,整个房间都静的有些骇人。
她戴着婚戒的手轻轻地转动着手腕上那个她之前当掉的的玉镯,记忆扑面而来。
在苏驰医院的那三天,到处都是贺家的人,里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当然她也飞不出去。
苏驰除了给她治病,就是不断地给贺家汇报最新的情况。
贺家的大管家刘广发带着十几号律师出现在她的病房,语气有些不好,“夏小姐,听苏院长说您可以说话了,不知道是该夸苏院长的医术好啊还是该夸您的演技好呢?”
夏婉只是笑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前一秒还是遇见事情只会急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的哑巴,短短几天就与正常人无异了,这说出来想必也就只有亲自看病的苏驰会信了。
过多的解释不过是越描越黑罢了。
见夏婉不说话,刘广发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呵呵,还是夏小姐好福气啊!我看这几天在这里的表现都挺积极的!也对,麻雀变凤凰,任谁,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废话!
病了三年了,现在有免费看病的机会,医生还是平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医学圣手苏驰,换谁谁不积极啊!
她只是听力受损外加失语,又不是好坏不分的傻子。
况且贺家派人看着她,恨不得连吃饭上厕所都在监视范围内,看的这么紧,想不积极也难啊。
夏婉懒得和他废话,只冷冷的说了句,“这福气,我可不想要,您觉得,我逃得掉吗?”
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身不由己,往前走是重重迷雾,往后退是万丈深渊。
刘广发神色微恍,不再多言,挥手让律师递上一摞文件。
是的,一摞文件!厚厚一摞!
这贺家到底是有多少资产啊?这文件都快赶上两本书了!
“夏小姐,您应该知道,要不是我们家老夫人看上了您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会有几百种方法处理掉,所以,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您还是要及早断掉的。”
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身体不允许,这个孩子早不知道被她打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