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国因为怕花钱,拒绝治疗,所以,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体情况,不管是骨头麻痒,或者肌肉明显的酸痛感,他都一个人默默的忍耐着。
他怕自己一说,婉平就要带他去医院,到时候又是很大一笔钱。
但是此刻,女儿却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来,说明她说的那本书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他抑制着激动,声音却仍然止不住的微微发颤:“棠棠,你说你在书上看到过这种病症的救治方法?”
谢棠点点头。
“真的不花钱?”谢建国再次问道。
“真的不花钱,医治条件就是一套针灸跟一些中草药,草药山上多的很,要多少采多少,针灸的话,可以问邻村的老中医去借。”谢棠掰着手指算着需要用到的东西。
算来算去,还真不用花什么钱。
“不过……”谢棠露出为难的神色。
谢建国忙问道:“不过什么?”
“爸,虽然那本上上的内容我都记下了,而且也确保针灸的穴位不会搞错,但是,那书上说的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要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谢棠犹豫地说道。
“不用怕,书上写的症状既然跟我的那么相像,说明写这本书的人肯定是遇到过我这样症状的病人。”谢建国却认为完全可以试试。
治得好最好,就算治不好,也没什么后果是不能承受的。
就算治死了,也没什么,他这样活着,只会给婉平跟女儿增添负担。
谢棠咬着唇犹豫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好,那我们试试,等会儿我就去邻村借针。”
“棠棠,这个事,你妈那里,你先别说。”谢建国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棠回道。
父女俩又说了会话,直到蒋婉平在外面喊吃饭,谢棠才离开房间。
蒋婉平则端着菜饭走进房间,将谢建国扶起来之后,在他的后背垫了枕头,确定他姿势舒服之后,才端着碗给他喂饭。
谢建国吃的很少,水也从来不多喝,因为蒋婉平要去镇上服装厂干活,而谢棠则要上学,家里没人,他上厕所成了大难题。
起初的时候尿湿过床,打那以后,他就不肯再多吃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谢建国的体重从一百六十几斤,掉到了百来斤,整个人看起来皮包骨头的,蒋婉平疼在心里,却拿丈夫一点办法都没有。
吃了没几口,谢建国就不肯张嘴了,蒋婉平劝道:“建国,再吃几口,好不好?”
谢建国大概是刚刚得知自己的病能治,心里充满了希望,居然乖乖张了嘴。
蒋婉平没想到谢建国竟然真的肯听话,大喜过望,忙再喂了几口。
吃完饭,蒋婉平替谢建国擦干净了嘴,收拾好了以后,才出了房间,简单吃了几口,骑着自行车就去了镇上的服装厂上班。
谢棠洗了碗,把家里大概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动身去了隔壁的大枫村。
大枫村跟小枫村都很穷,因为这里的田地少,只有能看不能吃的枫树,漫山遍野的长,还不能伐。
这直接导致了大小枫村的经济十分落后,是枫林镇出了名的贫困村。
村里的女人大多数都去镇上的服装厂上班,多少能赚一点补贴家用,而男人则去远一点的地方打工,因为没有文化,一般都是去工地,挖井,挖矿,或者晒谷之类的。
甚至不是长工,而是最累,工资最低的短工,微薄的工资层层剥下来,到手的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