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一家连带5岁的小孩刚好坐满一桌，付一默带着宋家三人坐在隔壁桌，宋书晗撇撇嘴用手机和未婚夫吐槽：【上回我去大伯家吃饭，女人都不让上桌，还骂我没规矩！这回倒是把主桌占满了，小屁孩也要占一个位置，真是薛定谔的规矩：）】

发完又拽唐可可的袖子给她看，后者拍了拍她的手，一本正经地低声道：“这不叫薛定谔，这叫双标！”

宋书晗闻言瞪大双眼一副‘你居然是这样的唐可可’的表情，继而噗嗤笑出声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假面腹黑！”

“你们姐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出来让我们一起乐一乐！”

大伯母袁苑睁着一双精明的眸子在两个小姑娘身上来回游弋，嘴上说着俏皮话，神色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让被凝视的对象着实不舒服。

坐在唐可可身旁正全身心给宝贝儿子喂饭的堂嫂宁悠悠，头也不抬地嘟囔了一句：“她俩算什么姐妹，二叔家可是独生女。”

她嘟囔的声音不大，近在咫尺的宝贝儿子可听得一清二楚，熊孩子嘴里含着饭就兴奋地嚷嚷起来：“独生女、独生女！她们不是姐妹！我只有一个姑姑！”

孩子嘴里的饭菜喷得到处都是，他妈一边招呼服务员来收拾一边不上心地道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他一个小孩懂什么！”

马保兰刚剥好一盘基围虾，闻言不由皱起眉头：“昂昂一个小孩当然不懂，所以这话还不是大人教他的？”

说着便将盘子隔着侄媳妇宁悠悠递给宋书晗，“我们养了晗晗二十年，她看着昂昂长大，你叫孩子讲这种话是想让外人说昂昂冷血，还是说你们无情？”

马保兰声音不大，但一桌上人都听个清楚，围在半桌的几个男人除了唐砚山都在装聋作哑，另半桌的女人们神色各异，大伯母袁苑瞪了媳妇一眼，笑着打哈哈：“小晗她们当然是姐妹俩，我一直都这么说！悠悠你带小宝去换件衣服，瞧着一身脏的！”

“哎……”宁悠悠抱着孩子满脸尴尬地去了休息室。

宋书晗接过虾仁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她被娇养的这些年越来越懒，任何需要剥壳的都不爱吃，她妈怕她营养不均衡就经常帮她剥好了，什么龙虾螃蟹、水果也会切好，不过大多数时候家里不会准备这些，又不是没有替代品。

这是独属于母女俩之间的亲昵时刻，就是要做妈宝女！

唐可可倒没有吃醋，她满心被母亲怼人的一幕惊到了，她遮住嘴巴凑到宋书晗身边耳语：“妈在大伯一家面前这么强势的吗？”

马保兰在她眼里是温柔贤淑的好妻子、好母亲形象，因抱错的事情觉得亏欠女儿又不舍养女，经常面露忧愁神情郁郁。

“不然呢？”宋书晗咽下最后一颗虾仁奇怪地看她一眼，“妈当年和爸一起闯南走北地外出打拼，后来接手了公司财务，一手掌握家里内外的财政大权，老爸都不敢惹妈，你觉得大伯母她们敢惹？她只是关起门来对自家人心软罢了。”宋书晗说着说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之前何尝不是仗着父母宠爱就有恃无恐。

唐可可沉默了片刻，“那…小时候谁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