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宜放下手里的中药,朝墨祁琛明媚一笑,心里想的是:你还真挺有眼力见的,我对你全身上下都不满!
嘴里说的却是:“没有呀!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没有吧?应该是三舅听错了!”
墨祁琛和苏妈:“……”
慕时宜有模有样地又去拨弄了一下那些中药,不经意地岔开话题:“好了,药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可以去熬药了。”
苏妈的注意力成功被带偏,拎起桌上那一大袋中药,就要往厨房里走。
慕时宜又在后面叫住她:“记得先煎药和后下药的时间,别弄错,另外,火候也要注意。”
苏妈连连点头:“好的慕小姐!”
见苏妈离开,客厅只剩下自己和墨祁琛两个人,慕时宜不想再这地方多待一秒,直接忽略墨祁琛,径直上了楼。
就要擦肩而过时,墨祁琛突然攥住慕时宜的胳膊,把她往后一带,拽到自己面前。
他力道虽然不重,但突如其来的接触还是让慕时宜皱起了眉,那股烦躁感再次涌了上来。
“你做什么?”
墨祁琛突然靠近一步,一米八七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淡淡的:“你刚才说,做我老婆,就要重新投胎?”
慕时宜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反话:“三舅的理解跟我说的话有歧义呢!我的意思是,没当成三舅老婆的人,肯定恨不得重新投胎,才能稍稍安慰一些!”
墨祁琛:“……”
他嘴角抽了抽,突然松开慕时宜的手,“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慕时宜忍不住一个哆嗦,脸上露出几分不自在的表情。
看得墨祁琛忍不住疑惑:“你怎么了?”
慕时宜耸耸肩:“没什么,就是出于好心,建议三舅,可以买点洗洁精用用。”
也就感觉引起了点不适,应该去去油吧。
说完,慕时宜不愿再多看墨祁琛一眼,转身上楼。
独留墨祁琛一人在楼下沉思。
洗洁精?
公馆里不是有洗洁精吗?为什么还要买这个?
慕时宜刚离开,大门就传来吱呀的声音,秦诗诗从玄关走了进来。
看见墨祁琛站在客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拍了男人的肩膀一下。
“琛哥!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呀?”
墨祁琛猛地回过神来,看向秦诗诗:“没什么,你回来了?”
秦诗诗笑容满面,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对呀!我面试很顺利!买了你和承佑最爱吃的慕斯蛋糕!待会儿就拆了给你尝尝!”
墨祁琛被秦诗诗拉着到沙发上坐下,秦诗诗打开蛋糕,舀了一勺,喂到墨祁琛面前,姿态讨好。
墨祁琛没张嘴,也没去接勺子,只是看着秦诗诗的脸,淡淡开口:“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秦诗诗笑容一顿,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她放下手里的蛋糕,将头发别到耳后:“导演说,我形象不错,就是……剧组里还有其他的备选演员,所以琛哥你能不能……”
她声音越来越低柔,眼含期待地看着墨祁琛。
墨祁琛面不改色,很快就给了她回应:“什么剧组,你直接和赫廉说,他会给你安排。”
秦诗诗高兴地从沙发上直起身,抱住墨祁琛的胳膊:“真的吗?这可是一线导演的剧!琛哥,你对我真好!”
墨祁琛不动声色地将手从秦诗诗怀里抽了出来,端起茶几上的水饮了一口。
“我说过,你帮过我,你提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秦诗诗脸上的喜色都快溢出来了,她很高兴,想到什么,又更高兴了。
“琛哥,你不是说,今天去和苏小姐离婚吗?你们……已经离成了吗?”
墨祁琛心里莫名升腾起一股不耐烦,声音也沉了几分:“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诗诗一怔,喉咙滚了滚,低低道:“我……我只是关心你。”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和她离婚的事的?”
墨祁琛一记冷眼扫了过去,秦诗诗下意识一个哆嗦,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
“我……我不小心听到的。”
墨祁琛视线越发的冷,“诗诗,你和我算是一起长大,应该清楚我的脾气。我不喜欢别人私自窥探我的事,更不喜欢别人插手我的事。我离不离婚,都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越界了。”
说完,墨祁琛直接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秦诗诗看着他隐隐含怒的背影,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就算她不是那晚跟他上床的女人,但作为朋友,难道她连问一句都不行吗?
……
晚上十点钟,慕时宜从墨公馆出来。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开到她面前距离只有两米的位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墨祁琛摇下车窗,露出精致英俊的侧脸。
“时间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慕时宜眼里流露出不屑,好在晚上光线黑暗,墨祁琛看不出她的表情。
虽然看见了她也无所谓。
女孩微笑着把斜挎包放到肩膀上,淡淡开口:“还是不了呢,我和三舅不顺路。”
墨祁琛眉心跳了跳,他都还没说他要去哪儿呢,她怎么就知道不顺路?
出于长辈的身份,墨祁琛还是再象征性地关照了一下:“没事,我只是过去和他们聚个会,也不是什么急事。送你一程没有任何问题。”
慕时宜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别了,我这种人,不配坐三舅的迈巴赫,我担心上了这车会折了我的寿。”
墨祁琛:“……”
什么意思?
他有表现得,很嫌弃她吗?好像没有吧?
“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慕时宜撂下这句话,就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墨祁琛看着慕时宜远去的背影,剑眉不自觉皱了起来。
他沉吟片刻,朝着副驾驶座上的赫廉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赫廉被问得一怔:“啊?有吗?”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上我的车。”
赫廉:“……”
赫廉挠了挠头,不是,墨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
虽然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墨祁琛嫌弃地睨了一眼赫廉的傻样,凉飕飕地来了句:“算了,你也是单身狗一枚,问你等于白问。”
赫廉:???
……
慕时宜坐着末班车回到学校,刚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