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这一下,周围人都纷纷投来了鄙夷的视线。
“救人?呵tui。我看你是馋人家身子吧!下贱!”
“就是就是,说的好听,现在暴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了吧?”
“乌家丫头!老夫可是这方圆百里中,最好的郎中,一生救人无数。比起老夫,你居然更愿意轻信这样一个傻子的话?”
而刘郎中则是感到了被轻视。
周围嘈杂的声音如同一道道利剑一般,刺入乌倩那纤细的身体,使得一阵阵颤抖。
“我爹一定还有救!”
乌倩抬起头,眼中闪过了决然的神情,“许远,跟我进来吧。”
说着,便领着许远朝着房间中走去。
一众村民见状,不由议论纷纷:
“诶?你说,这傻子今天怎么变化这么大?难道是开窍了,将老张头的那些东西都学会了?”
“怎么可能,你没听傻子说吗?他就是馋人家乌家丫头的身子,说不定进去之后,就想着对那丫头动手动脚呢……”
“乌家丫头也是魔怔了,怎么就相信了一个傻子的话呢?”
……
乌倩家中。
许远刚刚走进房间,嗅着房间中传来的恶臭,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环顾四周,破败昏暗的房间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真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如金纸。
“许远,这就是我父亲,你快来看看。”乌倩美眸中闪过焦急的神情。
许远快步上前检查。
随即面色愈发的凝重。
昏迷,高烧不退,呼吸微弱……
有点棘手啊!
一把掀开了盖在乌槐身上的被子,登时刺鼻的恶臭让他眉头皱的更紧。
顾不得太多,许远轻轻将乌槐小腹上那被血液浸透的麻布上解开。
看着乌槐伤口,他面色一沉。
乌槐小腹处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伤口处的烂肉已经彻底腐烂。
甚至还有一些粗布麻衣就这样贴在肌肤上。
而黄绿的脓水夹着着血液以及药粉流淌。发出一股股刺鼻的恶臭。
“啧!”
许远咂了咂嘴:“这他娘的谁处理的伤口?”
“连清理都不知道,就这样直接上药,然后捂着?不发脓感染才怪呢!这要是再晚几天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旁乌倩的耳中只听到了一个死路一条。
她捂着嘴唇,眼角泪水无声的流下,随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肮脏的地面上。
“把手术刀……不对,去,拿剪刀、盐、以及干净的麻布过来。”许远一边处理着面前的伤口,一边吩咐道。
只是许久,并未听到身后的动静,这让他皱起了眉头。
偏过头便看到瘫坐在地面上无声流泪的少女:“我爹没有救了,没有救了……”
……
许远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乌倩!”
听到呼唤声,乌倩缓缓抬起头,只是那双美眸中早已失去了神采。
“你要是还想要我救你爹的话,就去给我找到剪刀、盐、以及干净的麻布!”
许远厉声呵斥道。
“我爹还有救?”
这声呵斥就如同一道惊雷一样,在乌倩的耳边炸响。
等他抬起头,看着许远忙碌的身影,咬了咬牙。
“麻布在一旁的箱子重,盐跟剪刀我去借!”
留在这河阳一句话之后,她便踉踉跄跄的朝着外面跑去。
许远趁着这个机会也没有闲着。
在简单安置好乌槐后,便起身来到了外面,找了一个干净的水桶走了出去。
“哟?这不是许远吗?怎么出来了?难道是已经将乌槐给救活了吗?这么快,可真是救世神医啊。”
“扯淡,我看是刚刚在房间中想要对乌家那丫头动手动脚,这不是乌家丫头跑出来之后,便想着追上去吗?”
周围传来了一阵阵的讥讽声。
而对于这些声音,许远则是完全没有理会。
从井中打上来一桶干净的泉水之后,他便开始清洗起了自己。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返回房间中,找到了乌倩留下的纱布。
撕下一块挡住了口鼻,并在一旁升起了火,开始烧水。
“许远,我只能借到这些。”
乌倩抱着东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将怀中的东西放在了他的面前,紧张的询问道:“不知道这些,行不行?”
许远偏过头打量着。
盐的颜色整体偏黄。并且数量也不够多,不过这就够了。
而剪刀虽然有些破旧,但是保管的却十分的好。
“行了,将这些交给我,你再去找些蛆虫。”许远将这些给收下后说道。
“蛆虫?”
乌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找不到蛆虫的话,水蛭也行。”许远并未回头,继续说道。
“这些跟治病有关系吗?”
“有。”
“我明白了!”
虽然要的东西奇奇怪怪,但听到跟治病有关系,乌倩便再次冲了出去。
许远则是开始专心准备面前的事情。
将盐溶解在水中之后,一旁的水已经烧开了。
将手中的麻布跟剪刀在热水中煮沸之后,他将其再次用盐水冲洗,随后将剪刀的刀刃放在火焰上炙烤。
做好这一切之后。才走到了乌槐的身边。
轻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尽我所能力,至于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了。”
说着,他便用盐水开始清洗乌槐身上的伤口。
只是在盐水刚刚接触到伤口的时候,乌槐便疼的忍不住翻滚。
“艹!忘了这里根本没有麻醉!”他赶忙上前按住了乌槐。
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许远,我回来了!”
就在此时,乌倩拿着一个罐子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之后,她焦急的走了上来。
“快,用力按住你爹!”
“哦哦哦!”乌倩快步上前,直接压在了乌槐的身上。
许远则是趁此机会,赶忙清洗伤口,很快伤口便被冲洗干净,露出了下面已经腐烂的血肉。
许远眼疾手快,将伤口的腐肉给减掉。
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但却让乌倩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可即使是这样,她依然是没有松开自己的父亲,这让许远对她的感官,稍稍有些了一些变化。
很快,大块腐烂的血肉便被处理完。
沈远从一旁拿起陶罐。看着里面肥肥嫩嫩的蛆虫,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乌倩错愕的目光中,将里面的虫子倒在了伤口上。
“你你你!你这是要将我父亲喂给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