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林青筠数着银票:“世子殿下,以后可别再赌了,这下钱是我赢的,都归我了!对了,这件裘衣就算是妾身借您的!”
“本世子缺你这点儿钱!”裴煜祺气得牙痒痒,但他确实没法反驳,只能大步走在前面回家。
刚推开门。
南王妃手上拿着一条藤鞭坐在门口,冷笑道:“说说,都去哪儿了啊?”
空气中死一般寂静。
林青筠莫名有一种见到了家长的错觉,拉住裴煜祺的衣袖,正想问他怎么办?
裴煜祺眼眸一转,可怜巴巴地蹲在南王妃身边,委屈道:“母妃!她抢我钱!”
林青筠磨了磨后槽牙,早知道连裘衣都不该借他,活该冻死!
“真的?”南王妃仔仔细细端详一番裴煜祺,见他点头,忽然一鞭子抽在他的背上,抽得裴煜祺一下子跳了起来。
“抢什么抢,媳妇儿的事儿能叫抢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臭小子是又去鬼混了!还让人家青筠出去找你!”
林青筠垂了垂脑袋,幽幽开口:“但愿世子下次不要再到赌坊里把钱输光了。”但凡裴煜祺不恶人先告状,她也不会开口。
裴煜祺倏地瞪大了眼睛,拔腿就跑。
南王妃气急,拿着藤条就在后面追着:“好啊你,去青楼不说,这次还跑赌场!还敢跑!你这不孝子!我告诉你,以后你再乱跑,本宫打折你的腿!”
“母妃!”
下人们明显对这鸡飞狗跳的情况见惯不惊,一个个垂着脑袋安静如鸡。
林青筠悄默默地回到房间,研究了一下玉片,找到其中的关键后就收好数银票了,整整三千两银票!这败家子!
不多时,房门忽然踹开,裴煜祺进了房间后便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地脱下外衫,只见,白净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纵横交错。
抱怨道:“你看看,因为你一句话,母妃打了我多少!”
“王妃还真下得了手。”林青筠忍俊不禁。
“不过,我昨日醒过来时怎么没有看见你!”
裴煜祺状似不轻易地提起,林青筠心下大惊,却仍旧维持着面上的冷静,无奈道:“我还不是去寺庙要为您祈福的,您这身体,一不就医,二不听劝,你不在乎,我还想多活久一点。谁知道去的时候寺庙走水,我好不容易从小道里跑出来的呢结果就在赌场遇到世子了。”
“你可别诓骗本世子,别是打着祈福的名头,追踪到赌坊里来。我警告你!嫁给本世子,你就老实一点!否则,休怪本世子一封休书送你回林家!”
但林青筠的眼睛亮了,比房间里的两盏油灯还要明亮。
“好啊!我去拿纸笔,对了休书怎么写,七出之条,唔,善妒可以,我嫉妒你和言若花魁,不行,这不太合理,要不多言?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多在外面掰扯你几句。”
裴煜祺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这女人真的不怕被他休了之后回到那个林家!
“你这样想的话,我就偏偏不休你!想离开世子府,做梦吧。”裴煜祺轻哼一声,眼眸中多了几分冷意,“你还嫌弃,本世子还嫌弃你呢!”
显然是被气到了,就披上衣物砸门出去。
待院内无人,暗色的阴影落在裴煜祺的身边。
他垂了眼睫,声音不怒自威:“查一查,世子妃作天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