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夜关门的那一刻,冷若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起身,吞了两颗事后避孕药。
她很平静,并没有什么怨天尤人的情绪。既然无爱,就不能指望这个男人多么怜惜她,他没有做一些变态的事,她就应该庆幸了。情fu本来就没有尊严和地位可言,有多少情fu被金主当作淫具一样对待的,相比而言,南宫夜算是不错了。
除了尊严上的屈辱,她并没有觉得有多么不能承受,她是从生死磨难中走过来的人,这点伤痛她可以承受得住。
短暂休息之后,她下床去了浴室,将自己清洗干净,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坐在了桌边做帝皇酒店的模型。什么也没有她的复仇计划重要。
下了楼的南宫夜,心情依旧烦躁,又无的放矢,于是就驱车去了凤凰台。
喻柏寒是个爱热闹的人,难得南宫夜主动来找他,喜不自禁,于是又打电话喊了穆晟熙过来。三个人开了一个包间,喝起了小酒。
南宫夜来这,纯是来发泄心中闷火来了,所以话并不多,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红酒。
穆晟熙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所以话也不多,一身的杀伐之气,从每一个角度看他都透着一股冷硬的味道。
喻柏寒不乐意了,“不是,南宫,你不是来找我乐呵来了吗,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光喝闷酒啊?”
“心情不好。”南宫夜淡漠地回复着。
“心情不好?”喻柏寒很惊讶地看着南宫夜,“你可是个从不泄漏情绪的人啊,居然说自己心情不好,到底怎么了?”
穆晟熙也惊讶地看着南宫夜,等待他的下文。
平日里的南宫夜,最讲求处变不惊,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一般人很难参透他的情绪。他突然直白地说他心情不好,的确令人惊讶。
南宫夜凝眉思考了片刻,吐出几个字,“不好说。”
他的确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又觉得说出来会被他们耻笑,一向冷酷果断的他,居然会有了这些琐碎的心思,连他自己都恼自己。
他一向不纠结于任何事,商场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对待女人也向来毫不拖泥带水,该给钱的时候给钱,该甩开的时候便甩开,不会有丝毫心情波动。可是这个冷若冰居然乱了他的心神,可恶。
“呵呵。”喻柏寒ai昧一笑,“以我在情场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南宫你这是被女人搅乱了心神了。”
“……”南宫夜没有说话,默认了。
穆晟熙皱眉看着南宫夜,声音冰冷,“南宫,为一个女人费神,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喻柏寒打了两个冷颤,持不同意见,“哎,我说晟熙,你别动不动就杀掉好不好,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你下得去手吗?不觉得残忍可惜吗?”
“哼,妇人之见,一时心软,可能后患无穷。”穆晟熙从没有过女人,也从没谈过恋爱,他自己不懂其中奥妙。他是个警司,终日与各种黑暗势力做斗争,讲求的就是杀伐果断,快速有效,一劳永逸,从他嘴里说出杀了冷若冰,一点也不奇怪。
杀了冷若冰?这个想法落进南宫夜的脑海,一石击起千层浪。
他会杀了她吗?答案是不会。在她大胆算计他的时候,他都没动过杀念,现在有什么理由动杀念?
她一直都做得很好,作为员工她在努力工作,作为情fu她谨守本份,她没错,错的是他,是他在自寻烦恼。难道要因为自己的错杀了她吗?不可能!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就算她犯了错,他也下不去手杀她。他早为她破了先例,当初若是别人拿照片威胁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之泄愤,可是她,他一点也没动过杀念。
这的确是一个可怕的现象。
可是他又很确定,他决不会爱上她,或者说他不会爱任何女人。
喻柏寒看着皱眉纠结的南宫夜,不禁又开口,“南宫,我以经验告诉你,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扰心那是正常的,倘若对任何女人都没感觉那才不正常。问题是这个女人能让你保持这份兴趣多久?在你对她感兴趣的时候你就好好享受这份兴趣,待兴趣淡了那就果断甩开,就这么简单,何苦烦恼。”
南宫夜有一种矛塞顿开的感觉,是的,他不否认他对冷若冰产生了兴趣,从见她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了目光,但这种兴趣不可能持续太久,他对女人的兴趣从来不会超过两个月。既然有感觉,那在这两个月里,他就好好享用她,两个月后,他就不会再烦恼了。
“我走了。”南宫夜面无表情地放下杯子,起身便走。他总是这样,一身王者之气,从来不征求别人的意见,说出的话要么是命令,要么是通知。
“哎,这就走了?”喻柏寒看着南宫夜的背影,大大地张着着嘴巴,欲言又止,最后讷讷地吐了一句,“南宫有点不正常。”
穆晟熙没有说话,冷冽的眸子盯着南宫夜的背影,若有所思。
再次回到雅阁,已是晚上,南宫夜的心头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没有了之前那股沉闷感。
“夜少,您回来了?”管家忙上前接下了南宫夜的外套。
“嗯,她都在做什么?”
“依照您的吩咐,给冷小姐配备了工作室,冷小姐白天一直在工作室工作,吃过晚饭后早早地睡了。”
早早地睡了?南宫夜挑了挑眉,她从没有这么早睡的习惯,看来是工作一天累了。
南宫夜没有直接去冷若冰的房间,而是去了她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