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傅裴,江铃月顿时就笑出了声,这个有气无力的颓败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她隔着小小的桌子去揉傅裴的头,口里笑道:“臭小子,这才像个小孩嘛!整天板着个脸,跟个老头子一样!放心,明天姐姐给你做更好吃的,还让你带一罐去学堂,好不好!”
傅裴忙拍了一下江铃月的手,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板着脸说道:“男人的头不可随便摸,而且你不是我姐姐!你是我爹的妻子!是我的娘亲,不要整日里姐姐姐姐的自称,随意乱了辈分!”
真是气死人,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戏弄自己!
不过他的嘴角还是不可自禁地扬了起来,他明天可得让学堂的那些人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好吃的!让那些成天笑话自己没娘疼爱的人好好吃味一下!
第二日,傅裴带着江铃月做的药膳上了学堂,而江铃月则留在家里开始熬药了。
帮黄大婶治病的药材都采齐了,她得在灶下守着火。
一边守着的时候,还一边在想,她有什么手艺可以发家致富呢?
要不,采药去卖?
……
黄大花把家里的农活做完之后,就带着半篮子菜和几个鸡蛋来了江铃月家。
路上,心里一直在打鼓,她以前去看大夫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江铃月这个丫头会不会看不上自己的这些东西啊。
江铃月其实也没想过让黄大花送东西给她,这些药草都是山里的,她也是闲着没事干所以才接下这个事,只不过这些菜刚好解了她做饭的燃眉之急,所以就全收下了。
“妹子啊,你这个药跟以前我喝过的药不一样啊,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呀。”
黄大花因为没有子嗣的问题不知道喝过多少药,用过多少偏方了,可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怀上。
她看江铃月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有这个毛病,抱着宁错不错过的想法来找了她。
只是这心底还是没底啊……
江铃月因为之前想要开医馆,所以早就想过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一身医术了。
“大姐可能不知道,我生母早亡,如今这个当家的是我后娘,我年纪小的时候就要每天上山割猪草,有一日在山林中遇见一个老人,他见我可怜,便教了我一些岐黄之术。”
“那之前我去渔陈村也没听过说你会这个呢?”
“唉,黄大婶,说实话,我还是很小心眼的,如果被我那后娘知道我这个手艺,怕是要拿我的手艺去养活她的父兄了,我不愿意。如今嫁了人,户籍都挪出来了,才敢在外人面前露两手,不然啊,我还真打算藏着一辈子的。”
黄大花也不再说话了,她是听说过江铃月那个后娘的,渔陈村数一数二的利嘴,抠门又嘴碎,她男人死了之后就越发地不把江丫头当回事了,听说家里的东西都填了她兄弟读书的窟窿。
只是她那个兄弟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子,考了这么多年,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也不知道这个坑要填到什么时候。
唉,也是个可怜见的。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聊天,没多久,傅裴就下学回来了。
他的表情难得的轻松,江铃月看得稀奇,顺口问了一句:“今天心情不错啊,夫子表扬你了?”
傅裴看到有外人在,表情一下子又变得紧绷起来。
他对这个村子的印象都是灰暗的,连带着这些人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了看江铃月,眼里带着疑惑和不满。
黄大花似乎也看出来了,她心里有点发憷,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却不知道为什么,总带着一种让人害怕的气势。
如果江铃月知道她的想法,她一定会大声告诉她,这就是气场啊!专属于帅气小伙的气场啊!
只不过,她怎么越看,越觉得傅裴好像有话要跟自己说。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询问,黄大婶就有些局促地站起了身,由衷地夸了一句,“这是裴小子吧,长得越来越俊了啊!”
“那当然,这可是我儿子。”
江铃月倒是不客气,商业互吹了一下后,傅裴已经回房间做功课了,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江铃月也很快将她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直到过了几日后,她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问了一嘴,然后才懊恼地感叹,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啊!
“你说什么?有人要跟你买这个药膳?”